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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瑜此时垂着头自然看不到其他人的神色,谁又能想到一直以来冷冰冰的靖王,居然也会有对人这么和缓的时候,尤其是这个人是他的妻子的时候,同样做王妃的人,难免就会对徽瑜多了几分羡慕跟嫉妒。
靖王带着徽瑜从凤栖宫告辞回去的时候,神色都是和缓的,牵着徽瑜的手走在宽阔整齐干净的青石甬路上。
徽瑜则是浑身有些发僵,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这样不太好吧……
“王爷,你先松开我的手,被人看到多不好。”徽瑜还是很想维持自己贤良淑德的美好形象的,这样下去还怎么维持?碎成渣了。
“他们不敢。”姬亓玉冷眸一扫,徽瑜就看到那些宫人们立刻背过身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徽瑜:……
统治阶级有特权,不过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一路从皇宫回来,徽瑜坐在马车里就是昏昏欲睡,本来昨晚上就没睡好,今儿个又早起,一早上神经都紧紧地绷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徽瑜就不由得闭起了眼睛。说起来,这要是马车里坐着的是自己不太熟悉的新婚丈夫,她也不可能这么毫无戒心毫不在乎形象的打瞌睡。偏偏身边是见过她各种形态的姬亓玉,徽瑜就不由得放松下来,杀人都见过了,打个瞌睡也没什么吧?
马车停在了靖王府大门前,姬亓玉看着徽瑜还有些蒙蒙的眼神,毫不犹豫的说道:“卸了门槛直接进二门。”
当然这个卸门槛不是王府正门的门槛,而是旁边偏门的门槛,不过这样的举动还是让徽瑜有些不太自在,一下子醒过神来,“这样不太好,还是别了。”
“无碍。”姬亓玉淡淡的说道,直接吩咐车夫,转过头又对着徽瑜说道:“这个时候天还有些凉,你刚睡醒,容易伤风。”
徽瑜听着姬亓玉的话,心里就有些复杂的感觉。怎么觉得做事情这么细密周到的姬亓玉这么有违和感呢?一般来说高大冷漠的楠竹,应该不是这个德行的吧?
一直到从二门下了车,徽瑜被姬亓玉一路牵着手会正院,都没反应过来应该把手分开的。这满院子的人,都翘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是极短的功夫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了王爷对新上任的王妃极上心,极喜欢的,连走路都要牵着手呢。
雪琪雪莹两个丫头笑着对视一眼,主子们感情好,她们这些做丫头的自然是替姑娘开心了。不过想想也是,王爷跟姑娘都这么熟悉了,感情不好才有些奇怪的吧。
徽瑜卸下了沉重的头饰,换上了家常的细软衣裳,这才舒服的缓口气。又洗了把手,换了水洗了脸,自己对着铜镜匀面,描眉,点唇。
姬亓玉随意的坐在大榻上,身后倚着软枕,静静的看着徽瑜忙碌着。淡淡的阳光擦过她的脸颊,本就极其白腻的肌肤此时透着几分红晕,宛若上好的骨瓷般细腻光滑,令人忍不住的有些手痒,想要覆盖其上。
姬亓玉从来都不是一个跟自己为难的人,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徽瑜被姬亓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僵,于是一边的眉毛就被画弯了。
徽瑜不由得黑了脸,姬亓玉也没想到会这样。
两人四目相对,徽瑜忍不住说道:“你捣什么乱啊?”
姬亓玉讪讪的,“一时手痒。”
徽瑜瞪了他一眼,只得用巾帕沾了水把画歪的眉毛擦干净,然后重新画上,又费了一番工夫才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