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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瑜是个随性的人,她其实有些懒,事不关己的事情从不会无辜费心的。阚志义提了这事儿她并不怎么上心,以她现在的嫁妆一辈子丰衣足食足够了。不过谁也不嫌钱多压手,大约阚志义也看出来了,徽瑜不是个贪得无厌而且不喜欢麻烦的人,开口之前就说好徽瑜只负责提供美食,其余的他来办,还是老规矩四六分。
徽瑜觉得这买卖划算,自己只用出几个菜单子,然后出一笔钱,再然后让阚志义摇着自己的大旗吆喝几声就能开铺子赚钱,她不用太费心力,挺好!于是大手一挥就准了,而且阚志义这个人他信得过,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徽瑜想着他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就把钟大信跟钟大运都给他用了,如今钟大年还是管着徽瑜的另外一个铺子,弟弟钟大信带着最小的弟弟钟大运在阚志义手下当起了差,一家子都有好差事,钟妈妈伺候徽瑜也就更忠心尽心了。
此时徽瑜正被书里的内容吸引过去,一手捧着书,一手捏着虾,偶尔塞嘴里一颗草莓润润喉,看的专注吃的香,姬亓玉瞧着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事儿放到谁家里也没有新婚妻子把丈夫抛到一边自己个看的美吃得欢躲清闲吧?
关键是,董徽瑜的丫头都不知道给他也来一份夜宵吗?
怒!
姬亓玉轻咳一声,董徽瑜没动静!
又咳一声,徽瑜终于听到了,侧过头看着姬亓玉正看着她,她手里正捏着只虾往嘴里放。两人之间隔着两臂宽的距离,一人一张炕桌互不打扰。此时瞧着姬亓玉的样子,徽瑜随口问道:“你要来点吗?”
“好。”姬亓玉觉得心里舒坦点了,就起身做到了徽瑜的对面,看着徽瑜直接用手捏又皱起了眉头。
徽瑜讪笑一声,在家里的时候惯了,一时间这个毛病改不过来,忙让丫头重新端一盘来,又添了一双筷子给姬亓玉,笑米米的对着姬亓玉说道:“尝尝看,这虾是从庄子上自己养的可新鲜了,炸过之后放辣椒干炒,然后晾凉了,可脆了。当零嘴吃又开胃又有嚼头,我在家就特别喜欢吃。”
姬亓玉拿起筷子夹起一只放进口中,辣的他直接皱起了眉头,但是多年的教养还是让他忍着嚼碎吞下去,然后道:“这么辣你也能受得了?”
“一开始肯定吃不惯,但是越吃越香,不信你试试。”徽瑜说着用银签子插了一颗草莓递给姬亓玉,“你头一次吃这么辣的,配点水果比较好,喝点热水也成。”说着又把裹了糖霜的地瓜条递给姬亓玉,自己也夹了一根放在口中,“是不是很好吃?”
姬亓玉从宫里长大,一应饮食都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来的。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一顿饭要吃多少才不伤身,不管多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吃超过三筷子。一开始也不习惯,但是这么多年了也都适应了。可是他发现董徽瑜完全都不管这些,想吃什么就使劲吃,爱吃的东西自己能吃一盘子,一点也不知道忌口,也不知道养身。
可是看着徽瑜毫无顾忌大快朵颐的时候,他心里隐隐也是有些羡慕的。不知不觉的被徽瑜带的他居然跟她合吃了一大盘虾,加一盘糖霜地瓜条,还有那一整盘的草莓……
姬亓玉敢保证,他长这么大从没有在晚饭后吃过这么多的东西。许是因为身边有个人的缘故,还能这般毫无顾忌的敞开怀吃东西,有吃的,能吃得开心,人的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好。就如同姬亓玉此时此刻,忽然觉得其实那些规矩偶尔不用遵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已经不在宫里住了,有些规矩其实早就不用遵循了,只是他生性严谨,一个人是想不到吃饭之后还可以这样再吃这么多东西的。
有了董徽瑜带着,不知不觉的就把他给带歪了。
吃饱喝足,徽瑜异常的满足,因为吃了辣椒的缘故,红唇越发的鲜艳,连那双眼睛里闪动的光芒都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等到两人洗漱过后尚了*,徽瑜就被姬亓玉压住对着她的红唇轻轻咬了一下。
徽瑜便是一愣,瞬间脸爆红,其实也不是害羞,她总觉得姬亓玉咬这么一下子带着几分调、戏的味道。一定是她看到的方式不对,姬亓玉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调、戏人呢……
十五岁的年龄,这个时候其实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徽瑜虽然生的容貌比较出色,但是其实身材还有点拖后腿,胸前的利器还没有发育成熟。不过也不算是很小了,徽瑜觉得其实在同龄人中她还算是胸傲他人的了。
此时徽瑜双手环着胸,气急败坏的看着姬亓玉,索性背过身去对着他,露出一身的曲线。他从后面将她抱住,带着满身的温热之气,一下子将她包围,慢慢的鼻尖充盈的都是他的味道。白玉般的耳垂被他轻含在口中,徽瑜便是忍不住的浑身一颤,全身都有种密密麻麻的触电感觉,整个人都在他怀中便蜷缩起来便想要躲开去。
“别……别咬,氧……”徽瑜忍不住的告饶,她是个怕样的人啊。
姬亓玉将徽瑜翻转过来,双手箍着她的腰,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徽瑜都能感受到他急速跳动的胸口。姬亓玉大手一挥,大红的喜帐隔绝了外面明亮的灯光,微暗的的一方小天地里,就像是一个狭窄幽闭的空间,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似有什么鼓噪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
徽瑜甚至于都能感受到姬亓玉身体上的变化,越发的不敢轻易动作。徽瑜虽然有颗御姐心奈何有个萝莉身,武器不匹配,型号过大,使用起来她比较受伤。所以,徽瑜这个时候比姬亓玉更紧张,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冒出了汗珠,整个人绷得如同满月的弓。
“姬亓玉,你……你慢点……”徽瑜紧张的都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昨晚上就折腾的够呛,她可不想今晚上还要遭罪,慢点总行吧。
“叫我退之。”
“啊?”徽瑜一愣,没想到姬亓玉忽然说这么一句话,退之?
“我的字。”
姬亓玉的口气明显的带了几分惆怅跟黯然,徽瑜先是愣了愣,然后又有些惊讶,最后却是有些心酸。呆愣是因为没想到姬亓玉居然会把他的字告诉自己,一般来说只有最亲密最亲近的人才会互相称呼对方的字,而女人称呼丈夫的字的不是没有,只是并不多。不得不说姬亓玉这么做徽瑜的确是有几分惊讶的,心酸则是因为这两个字,退之……退之……为何要退的是他?
“谁给你起的字?”徽瑜许是因为替姬亓玉感到委屈,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颈,两人面贴面,却感觉更近了些。近的不仅是身,还有心。
“我生母临终前替我取得。”姬亓玉沉默半响才道。
徽瑜甚至于都能感受到姬亓玉说这话时那浑身紧绷的肌肉,就如同出鞘的利刃。一个母亲,为何会在临终前给儿子取这样的字?退之,是要他不争不抢后退一步吗?
从没有这一刻,徽瑜觉得姬亓玉是个有血有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