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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亓玉也许没有百分之百的了解董徽瑜,但是他知道这女子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不知不觉的就能让事情按照她的脚步去转动。纵然这样,姬亓玉还是被徽瑜的豁达给震了震,说起来她也不过才及笄,可是行事待人却好似过尽千帆,带着一股世道沧桑的味道。
不知为何,姬亓玉第一次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难过。
“瑶欢。”
徽瑜抬头看着姬亓玉,难得这人白天会这样叫自己,通常只有晚上才会用这个名字。想起夜晚,脸色难得红了红,瞧着一本正经的男人,骨子里头到底有几分世人不知的放浪形骸在里头。徽瑜不得不和所作为一个现代的人,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很毁三观的,越想脸色越红,所以别过去头不看他。
瞧着徽瑜这模样,竟是害羞了,姬亓玉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姬亓玉不爱笑,勾勾唇角都很难见,更不要说这样轻灵畅快的笑声在这屋子里回荡。徽瑜一直觉得她脸皮很厚,但是现在发现自己的脸皮有越来越薄的倾向,这种诡异的发展实在是不符合逻辑啊。
许是想到这里,不知何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话,嫁人后越活智商越倒退的才是最幸福的。
“有事?”徽瑜到底还是转过头来看着姬亓玉应了一声,那透到骨子里的红晕还未散去,努力装作的淡定的脸上倒是让人看到了几分可爱。
“肃王不是绊脚石,所以你不用忧心。”
呃?
徽瑜愣了愣,“什么?”
难得看到她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姬亓玉的心情变得很好,低声解释道:“肃王行事作风早已经是人尽皆知,说他是绊脚石都高抬了他,所以你不用担心。”
有这么打击敌人增加自己优越性的吗?纵然知道姬亓玉不是吃亏的人,但是听着他这么说,徽瑜还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在里面。好似不管什么时候,姬亓玉从没有给她一种靠不住的想法。就连那年他掉进草窝里差点被雪崩活埋,她找到他的时候,也只见他神态平静,还能有心思讥讽于人不落下风。
他这么告诉她,是不想自己在章玉琼面前落了下风吧?其实也能解释为他是不想看着自己惋惜这段友情,所以告诉自己其实未必就能到自己想的那样。徽瑜又细细想来,章玉琼的哥哥章敞还是姬亓玉的人呢,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真是令人头疼。
徽瑜不是一个多*,也不算是一个冷清人,只是人做事哪里那么界限分明的时候。
良久,徽瑜才看着他说道:“你想多了。”
这回换做姬亓玉愣住了,看着徽瑜不说话,就听到徽瑜接着说道:“拿我当朋友的才是我不能放手的。”
一室安静。
姬亓玉神色复杂的看着徽瑜,拿她当朋友的她才不放手,那同样也能理解为只要自己对她好她就会对自己好,可要是哪一天自己负了她,转过头她就能跟自己把界线画得一清二楚。
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徽瑜从来都是手起刀落,从不拖泥带水。
如此凉薄,却令人隐隐觉得心疼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