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隔间时,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孜睿转头,便见那丫头躺在那隔间的床上睡得正香,似乎听到响动,然而没醒,嘴里不知道“咕哝”什么,转个身抱着枕头吸了吸口水又睡着了。
“噗!”流觞忍不住笑了,看到主子脸色急忙捂住嘴。
赵孜睿抚了抚额头,修长的五指紧紧收拢,沉声道:“推我进去!”
“诺。”流觞忍不住回头瞧那丫头,脸儿睡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压着自己的指头了还是怎的,脸上还有几个手指印。他忍不住摇头感叹,世子爷日后的日子可真是精彩咯!
苏荞醒来的时候,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她懵懂的揉了揉眼睛,窗外天色昏暗,屋里头的景象却有些陌生。
她挠了挠头,半晌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个家里,而是到了义安候府里头。
她揉了揉脸,自言自语道:“怎的都天黑了?什么时辰了?”
“晚饭时间了!苏姑娘该起床了!”自门外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苏荞唬了一跳,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她想了想,原来是流觞!
“苏姑娘,你从上午睡过了午饭,一直睡到现在,再睡,你晚饭都不用吃了。”流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苏荞这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世子爷呢?”她不安的问。若是那个世子爷知道了,还不把她拎出来揍一顿,一定是那世子爷没回来她才能睡到现在吧。
流觞的手指往卧室里指了指:“世子爷在看书呢。”
苏荞一呆,赶紧用袖子擦擦脸,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同流觞一块去向那位冰山世子爷请安了。
“世子爷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如今以丫鬟兼大夫的身份到了他身边,该尽的礼数还是懂的。
赵孜睿淡淡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书本上,只是问流觞:“什么时辰了?”
流觞忙道:“申时了。”
赵孜睿搁下手中的书卷,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一次,目光终于落在了苏荞的身上。
“苏荞是吧?嗯,挺能睡的。流觞,给这位苏荞姑娘说说侯府的规矩。”他修长的五指在桌面上轻叩。
流觞清了清嗓子,略带歉意的看了苏荞一眼,朗声道:“侯府规定,做事的时间偷懒的,该重打二十板子,兼罚薪一个月。”
☆、一哭二闹
“等等!”苏荞急忙叫道,“世子爷容我说几句话。”
赵孜睿抬眼看她,“你说。”
苏荞低着头哭丧着脸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白藕节般一段手臂,站在一旁的流觞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大楚朝流行苗条美,但是那些瘦美人为了瘦身几乎都瘦的一把骨头,而咱们的苏荞姑娘才不在乎那些,好饭好菜养着,偶尔还加些零嘴小食,自是养的白白嫩嫩,那皮肤就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水灵灵的吹弹可破。
“世子爷你看。”苏荞将那截手臂给赵孜睿看。
赵孜睿蹙眉,那分明就是一条雪白的皓腕,有什么可看的?
只见苏荞伸出手指轻轻在手腕上一掐,再放开时,那手腕上便触目惊醒的多了一道淤痕,仿佛受过什么酷刑一般。
“世子爷,你瞧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我掐一下就成这样,若是拖出去打,别说打二十板子,就是打个十板子,我也是要一命呜呼的。与其这样,您还不如直接赐我一条白绫子,好歹死的没那么惨!”苏荞越想越伤心,揉着眼睛呜咽,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令牌,叹息道:“看来要辜负王妃一片期望,您赐我白绫之前,我先把这个令牌好生的还给王妃,也好对她说,我尽力了,要早知道进来第一天就要被人要用板子打死,我就是死也不进府做这个大夫了。”她说着“被人”两字时,用力瞪了白衣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