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什么?绯闻不断?不学无术?”
时敛森自贬。
“喜欢你哪怕绯闻不断,却也不因任何外在因素而随意去招惹一个女人;喜欢你不学无术,但依然可以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况下,独自肩负起一个企业的未来。”
方乔说得中肯,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她甚至隐瞒了其他时敛森的好。
多说无益,反正他也不爱自己。
时敛森看着失落的方乔,有些力不从心,他没有准备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反而方乔刚才的回答让他有些不设防备。
成年男女有一套自己的处世法则,事已至此,也就没必要继续在这件事上闹个没完没了,死缠烂打不是方乔的风格。
后来,方乔将早晨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大意是有个日本财团看中花纪的潜力,想找个机会约时敛森见面商谈。
时敛森听完,还没深想,就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他也不避讳方乔,当着她的面讲了很久。
她就安静地坐在一边,话说开后,胃口也开了,夹了几筷蔬菜,入口清爽。
这个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把言子承给等来了,而且他还不再是独身前往,带着几个朋友一同上来。
人没到,声音已从远处传来:“森哥,袁小二吵着要上来给你敬杯酒!”
袁小二就是袁家二少袁小诚,为人简单,就是花花肠子多了几根,他有一颗爱美女的心可是人尽皆知的。
时敛森慢悠悠挂了电话,看着脸色如沐春风,倒也不端着,一挑眉,似乎从前不可一世的时敛森又回来了,眉宇间丝毫不见这些时日所承受的辛酸与疲倦。
袁小诚身边还跟着几个兄弟,都算是同个圈子的二世祖,与时敛森年纪相当,两位早前已经有过几面之缘,算是可以说上话的朋友。
“森哥,你来评评理,燕子哥可是总拿我们哥几个当外人,这空中花园就订到过那么一回,还一点不通融,全是我厚着脸皮让秘书提前两三个月订到的。”
说时,假意愤愤瞪了一眼身边的言子承,同时这话也让时敛森够受用,算是两边讨好不得罪。
“今晚碰到燕子哥,我是怎么说也赖着跟上来了,我这人没别的僻好,就喜欢站在高处,一眼望尽琼楼玉宇,舒坦。”
袁小诚喝多了,话也说得半是庸俗半是脱俗的。
时敛森见一众人站在他眼前,遮住了些许光源,客气地招呼:“都坐吧。”
方乔含笑,还真是君临天下呢,这人连落魄时也高人一等。
不过,听他刚才接电话的意思,这场风波将要逆转形势了,她隐隐期待即将要上演的奇迹。
袁小诚不拘小节,外人多的场合也不介意做小弟,对待时敛森就像供奉上帝般殷勤虔诚,该倒酒倒酒,该点烟点烟,分毫不怠慢。
时敛森是出了名的难伺候,看袁小诚这样鞠躬尽瘁,也不为难他了,口头上挖苦:“袁小二,你是不是把平日里对女人那一套用我身上了?”
众人失笑,时敛森就是喜欢一针见血,袁小诚虽然换女人如衣服,但胜在风度好脾气佳耐心足,这也是圈内流传开来的佳话。
袁小诚尴尬地跟着笑笑,见大家伙都在,一并邀请在座各位:“这周末哥几个出海去耍耍呗,钓钓鱼,吹吹风,放松一下。”
有人不同意这样伪善的说法,当众打袁小诚的脸:“你确定出海是为了钓鱼吹风,而不是比基尼大波浪?”
这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人都撇开了起初的矜持,开始兴风作浪了,就连一旁默然的方乔都忍俊不禁笑起来。
这酒是越喝越上头,闹到很晚才散伙,凌晨过后,雨渐渐停了,有种空山新雨后的惬意,刚还灰蒙蒙压抑的天空,顿时明亮了些许。
燕园建在半山腰,山风凉嗖嗖的往衣领里灌,两边的树一摇一晃还落下雨水来,淌湿了时敛森质地轻薄的衬衣,半隐半露出结实强健的身躯。他脚步虚浮,站在山间有片刻的失重感,仰头看见树梢上长着几颗小巧的果实,光是这样也会莫名其妙想起林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