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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尘吃痛,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看向谢陵,心领神会,皮笑肉不笑地地磨牙道:“乐意之至。”
客栈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无尘和凌玉尘并没有走太远,二人在长廊的雅厅小坐。
凌玉尘自从被他半胁迫地从宗门内借走,就一直是跟着他的步调行动,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佛子,一个劲地掺和到这场恩怨中,实在不是什么正道做派。
“小和尚,我看你也别当什么清心寡欲的佛修了,不如跟我去魔情宗怎么样?”无尘好看,凌玉尘看脸,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性格里的那点不正经又冒出来了。
无尘瞧着他,白玉一般的面容无悲无喜,像是庙里的佛像金身,是慈悲也是无情。他的视线把凌无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底浮现揶揄之色:“小僧不才,痴长凌施主三天,担不起这个小字。”
凌玉尘一脸迷惑,无尘嘴角溢出笑意,额间的红莲印记越发妖异。凌玉尘意识到被他消遣,不服道:“三天而已,又不是三年,你怎么不在往小了说是三个时辰。”
无尘垂眸:“出家人不打诳语。”
凌玉尘粗鄙之言到了嘴边,面对无尘那张好看的脸,硬生生咽下
去。等陆行渊恢复容貌,有了新的俊颜,他再来和这个小秃驴争辩,眼下就先让他一局。
房间里少了两个人,陆行渊和谢陵之间的气氛骤然沉默。
自从陆行渊在饶河被谢迟带走开始,谢陵一路奔波,从饶河到天衍宗,从天衍宗到烟雨城。他一开始想救的是夺舍陆隐川的人,目的是为了抢回肉身,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发现夺舍恐是假托之词,他一直在救的就是自己师尊。
饶河那短暂的时光稍纵即逝,此刻摆在二人间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糟糕关系。
陆行渊初时孟浪,这会儿端出师尊的正经样,关切道:“我被谢迟带走的突然,还不知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缓过情热后,传承带来的后遗症可有解?”
谢陵面色一僵,耳朵泛起一层粉润的红色,即便有白色的狼毛遮掩,也透的很明显,可谓是白里生红,妙不可言。
他为狼时,浑浑噩噩,一切行为遵从本能,他内心深处对陆行渊的依赖让银狼把陆行渊当成伴侣,他打猎,撒娇,无时无刻不赖在陆行渊的怀里。陆行渊的不拒绝让银狼得寸进尺,情热之时更是难控心中的燥热。
银狼宣泄了他的感情,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有些难堪,不愿作答,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会在传承之地?”
陆行渊一愣,传承之地是他无意间得来的地图,上辈子他为了让谢陵顺利进入,扫清障碍,隐忍不发,这辈子难道还要继续骗下去?
他和谢陵之间已经有不少解释不清的误会,真真假假,只会让人惶惶不安。
陆行渊心中有了决断,道:“传承之地原为我无意间所得,你会出现在那儿,是我一手安排策划。”
谢陵瞳孔骤缩,陆行渊的回答出人意料。他想起上辈子不同的遭遇,他顺水漂流被人救起,那人给他指路,把他引入传承之地。虽然他当时有所疑惑,但面对百利而无一害的传承,他那点疑惑很快就抛之脑后。
等他从传承之地出来后,指路之人早已不知去向。他后来也明察暗访过,但饶河并没有这样一位人物。
此刻细细想来,这若是陆行渊的安排,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可惜这辈子事情从悬崖上开始就变得不对劲,陆行渊跟着他坠崖,他到了传承之地,却不是因为陆行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