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建筑残骸,以及近在咫尺漆黑的深渊!
那一刻,刚清醒过来的白无哀手脚都在发软,她害怕高处,也害怕深海,而她就在那深渊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便会坠落未知的黑暗。即使是梦,也太过惊悚。
然而,她却没有被吓醒。
深渊依旧在脚边,身边的场景也没有变换,没有冒出来逻辑不明的登场角色,自己也没有突然拥有奇怪的能力。
为了能离深渊远一点,白无哀费力的想要爬起来,走开一点,越远越好,看不见为止。但是贸然的行动让她陷入坠落的危机,脚下那片大地,不,只是摇摇欲坠的土块,随着她的挣扎,崩落了。
不幸中的万幸,她抓到了一条突出来的钢筋,顾不上差点飞出去的灵魂,手脚并用,使劲蹭着泥土、石块,奇迹般的又爬了上来。然后她缩在仅剩的一块三角地带,一动也不敢动。
没有叫喊,也许是惊吓过头了,反而忘记了出声,白无哀蜷缩在废墟的一角望着深渊,惊魂未定气喘如牛。
坠落的那么大一块土石,除了中间偶然撞到障碍物传回来一点声响,最后竟然都没了声息。不知道是深渊下面有什么无声的吞噬了它们,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太深了。
白无哀不想去想这些可怕的东西,但混乱的思维不受控制的分析着周围的一切,想要分辨出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然后,她看见了那深渊中涌出的东西。
是雾吗?远处的火光太微弱,白无哀看不清,但如果是雾的话也太浓厚,体量也太大了吧?那远远看不清多宽多长的深渊裂谷,蒸腾的黑雾比黑夜更黑。也不像火山爆发喷出的火山灰,倒像是什么烧坏了,又或者热气蒸腾的那种雾气,唯独颜色不同,看着有些诡异。
缩在角落看着黑雾发呆的白无哀没注意那黑雾是什么时候缠过来的,她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呛咳,干咳了几声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胜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黑雾缠绕住了。
面对这么诡异的东西,都不知道有没有毒,又或者别的有害物质。暗叹倒霉的白无哀想离开黑雾的范围,但又怕脚下的地面不牢靠,也不敢再随便乱动,起码,得天色亮一点喃鳯,能看清周围才好。
她被那诡异的黑雾呛得难受,咳嗽声不断回响在寂静的校园废墟上空,也回荡在深渊之上。被熏得久了,眼睛也开始痛起来,肺腑里仿佛有火在烧!如此令人不安的恶化状态,让白无哀不得不想办法离开,即使她仍旧怕脚下那块落脚点会不会随时崩塌。
积存的少许力气让白无哀扶着身边的残檐断壁慢慢站了起来,看着眼前黢黑无声的深渊,她忍不住心跳加快,手心背后都在冒冷汗,脚下更是发虚,头晕眼花。
“唔~呃~我、、、特么原来这么怕高的吗?”发抖的声线如蚊吟,自嘲没有人听到,白无哀紧张的抓了抓衣角,想擦一擦手心的汗,这时,她才发现塞在衣兜里的手机竟然没有掉出去。
来不及惊喜,白无哀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手恢复了一点稳定,代价是又大量的呛入黑雾。费了半天劲,那白色的手机总算是成功开机了,一抹电子蓝光照亮了那沾满灰与血的脸上,巨大的欣喜让她毫不掩饰的扬起了嘴角。
手机仅是裂了屏,百分之80的电给了白无哀莫大的安全感,来不及查看里面的信息,打开手电筒,比远处那微弱火光强得多的光亮给她带来了底气。
观察了之前看不清的周围,她才发现围困自己的并不是很高很大的残楼,而是一堆山坡般的残墙废墟。白无哀手脚并用的爬过了那堆废墟,离开了那块让人提心吊胆的落脚地。
“咳咳——为什么,为什么喃鳯这些东西还在?”离远了一些的白无哀并没有摆脱黑雾的纠缠,她循着那火光的方向又走了一段,借着亮光看到深渊上那蒸腾的黑雾越发觉得奇怪。
那诡异的黑雾似乎只存在于深渊的上空,没有溢出到裂口的边缘,除了缠着她的那一小股,就一直寂静无声的消失在天空之中。转换了几个方位,换了几个地方,仍旧摆脱不了那黑雾的侵袭,白无哀无奈的放弃了转移,她累了,也没力气了。
于是便就近找了一处视野好点的废墟制高点坐了下来,白无哀摆烂的想:大不了就是被这黑雾毒死呗。然而,坐下没过一个小时,随着深渊上的黑雾渐渐消失,那缠着她的黑雾也消失不见了,结果居然只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