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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你这么期待,我反而紧张起来了。”说到底他根本没经验,也只能顺应本能,白无哀轻笑着说着,伸手拉下了窗帘的系带。
轻纱帷幔交替落下,指尖带着冬日余留的凉意轻点那软玉之上,顺着那玉石的纹路细细婆娑,上下把玩。那锦带未能系牢,在那修长的手中一颤,带着散开的流苏飘然坠落。
玉石发出一道轻响,激荡起了夜色,于朦胧的微光中回响出余音。屋里再小的摆件也是精贵之物,白无哀即使没空理会,也操控着黑炎所化的长发将其轻轻拾起,置于了床头一角。
都说春雨润物细无声,此刻颜宁雪也认为冬日的骄阳也不例外,都是悄无声息的,逐渐点燃人的体温。初始不觉得那温度有多高,稍微晒得久一点,就热的不行,可躲去阴凉处吧,又会觉得万分寒冷。
在忽冷忽热之中,他选择了温暖的阳光,也因此被那冬日的温度沁润得醺醺然,思绪逐渐混乱,大脑发懵。眼前看到的白瓷身躯上遍布的伤痕,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狰狞,令人心头作痛,手上触到的水晶也没那么凉了。
“伤还疼吗?”意乱情迷中,颜宁雪仍旧挂念着眼前这人的身体状况,伸手轻抚那胸膛中被水晶填补的伤口,在交错的呼吸中轻声问道。
“有你的元力疗养就不疼了。”白无哀笑着温声应道,握住了胸口的那只手,慢慢十指相扣。
夜空拨开云雾见明月,庭院池水泛涟漪,冬雪消融枝头现红梅,零落一抹春色。
小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屋檐上漫步,试探着瓦片之间的深浅,长着小翅膀四不像的守宫傲立塔楼的尖顶,展翅欲飞却没控制好身形直接滚落,掉进了庭院里的花池中。
屋顶上的小动静没有影响到屋里的人,在那蒙蒙夜色中,谪仙人与大魔王探讨着人生哲学,正为翱翔夜空的旅程做着准备。只是这陌生的工作中,难免会起分歧与争端。
“嗯~唔。。。你、你在做什么?”这赛前热身也太过奇怪,异样的感觉让颜宁雪忍不住发问,脸上也因血气上涌升起了一抹红意。
“先让你适应一下,免得等会受伤。”轻柔为谪仙人放松着身躯,拉伸着韧带,白无哀很是认真解释道。
“你从、从哪里知道这些知识唔嗯~”怀疑着身前人的知识储备,身后的一阵刺激让颜宁雪的声音抖了一下,身体越发火热起来。
调整着谪仙人的姿势,听到那个问题白无哀有一刻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咬着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呢喃道:“魔女那些本子里画的,你准备好了吗?”
闻言,颜宁雪顿时想起了去年收到的那些小画册,明明只看了一遍,这会儿却突然回忆起了里面的每一个细节。而一旦想起那些和谐的图画,他的脸再度烧了起来。
越来越强烈的躁动让他喘息得越发急促,在白无哀向他确认时,他都有些急迫了。主动的伸出手勾住了白无哀的脖颈,他亲了上去,羞恼的催促道:“别忘了你的伤还要我来疗养,别犹豫了,开始吧。”
即使也有着对未知的心慌,也敌不过这一声委婉的催促。白无哀的心都跳快了几分,看着身下的谪仙人,眼中燃起如血的火焰。将人一抬,他骤然贴紧了一些,背上就传来了几道刺痛。
全新的旅程扬帆起航,面对前方未知的航线,即便是自认理智足够强大的白无哀,也感到了紧张。而被带上高空的谪仙人,更是忍不住轻叫出声,全身紧绷的抓紧了身前的人。
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那一蓝一墨的发丝,纠缠交织成锦缎,没入空中的云层之中,又被沁润了雨丝,落在衣服上晕染一层水意。
从微风吹拂的波澜,到飓风带起的海浪,再冲入高空遭遇激烈的气流,几乎没有半刻停歇。这趟天外冒险的旅程,就像一首激昂澎湃的交响乐,在最高峰时直接摧毁一切名为理智的堤坝,让汹涌的情感一泻千里。
在这场未知的冒险中,度过了风暴席卷的大海,从那汹涌的波涛中乘风破浪,直至突破风暴的封锁冲入云霄,那激烈的心跳才逐步放缓。交织的云与月,掩映的光与影,在满是褶皱的云层上洒下点点斑驳的痕迹。
颜宁雪喘着气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此刻才有精力去欣赏云层之上的风景。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场风暴中,从未经历过这般刺激的探险,让他没能忍住发出了不成体统的声音。
然而,好不容易在那云层之上停留一下,下一刻他又被再度拉入那跌宕起伏的旅程。
就算是魔材打造的飞舟,这样天上海里跳跃式的披荆斩棘,也会被折腾得散架,更何况还只是个人,哪怕颜宁雪身负水系治愈元力,也被颠簸得浑身酸痛。
他晕头转向,抓着那带着他冒险的人带伤的身躯,看着那近在咫尺流着汗水的俊美容颜,还有那温柔注视着他的迷离凤目,情难自持。
颜宁雪嘶哑着嗓音唤着那个名字,希望渐缓前行的速度,一声又一声却没能阻止住掌舵的人,直到那向着云层爬升的飞舟突然停住。
心脏陡然来了一个猛烈的起落,颜宁雪一时间难受极了。脚下不着地的悬空感,让他忍不住挪动了一些酸软的身躯,向那能救他的人靠近了一些。
颜宁雪甚至有些恶意的想,这人是不是故意在整他,他提着紧缩的心脏,咬牙羞怒道:“白无哀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将一瞬模糊的意识强行唤醒,白无哀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有些出神的打量着被他弄乱了的谪仙人。那红了的眼眶,满是雾气的眼眸里还有着火气与渴求,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种种伤痕,再扭动几下,更添几分堕落之感。
“是你放松的太早了,之前不是说了要忍一下的嘛。”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冒险没什么经验,白无哀虽然通过那些不靠谱的小知识,提醒了谪仙人,也耐不住其身体本能的缴械投降。
闻言颜宁雪有些暗自恼火,那种事怎么可能说能控制就能控制,他又不是眼前这个非人的家伙,顿时气恼道:“明明是你淡定得有些离谱了!”
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全身散架般的酸痛,谪仙人推开大魔王就要自行处理,却被捉住了手,随后又落入那微凉的包围。他在那个怀抱里蜷缩成一团,暗恼这人又戏耍他,便一口咬在那落满长发的肩膀上。
第一次挑战高空有些手忙脚乱的落幕,才歇了不到两分钟,谪仙人就给自己放了一个治愈术法,身上的伤痛虽然没能全部消除,劳累却是去了一半。
将身上碍事的最后一件长袍一脱,颜宁雪一个翻身将旁边的白无哀压制在了身下。他束着长发的发冠已摘,汗湿了些许的水蓝色发丝倾泻在那白皙的胸膛,映衬的那肤色如玉温润。
“再来!这次换人,定然是你最先受不住!”颜宁雪觉得刚才定然不是他耐力不够,而是因为他是被带着飞的那方感受不同,加上白无哀太过出格,才让他过早败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