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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是你们的一个落脚点吗?”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从云南到泰缅一带赌石之风盛行一时,有人发现了这山丘是一座玉矿,于是很多人都慕名前来,就这样挖了没几年,导致了生态环境严重失衡,尤其是地下河水位急剧上升,让他们再也找不到玉了,留下了很多这样的采石洞。”
“哦,原来是这样。。。。。。”
顾潇打开其中一个木箱子,里面铺着厚厚的木屑,拂去最上面的一层,她不禁吓了一跳,竟然是一捆捆整齐摆放的炸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何凛走过来关上了箱子,把顾潇拉开。
“这些东西应该早就失效了,理论上是不会炸的,不过最好还是离远一些。”
“这么多炸药,是当时采石的人是用来炸山的吗?”
“只是其中一个用途,更多的时候是用来炸人的。”
听到这话,顾潇心头颤了一下,随即又觉得火拼这种事发生在这里似乎很寻常。
赌石的不比贩毒走私的善良,欲望加持的赌徒往往会比亡命之徒更加凶残暴虐。
“你联系上沈岳了吗?”
顾潇把椅子拉起来靠着墙坐了下来,何凛手里的机器滴滴响个不停,努力地搜寻着那一点微弱的信号。
“我过来这边之后一直都找不到信号,是‘鱼鹰’在有意干扰我。”
“那戒指的信号呢?”
顾潇心想着刚才在河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东西防水性能怎么样。
“波段不一样,应该能收到,不过也只能知道到我们的位置,没法告诉他我们这里的具体情况。”
外面那些还在四处搜寻他们的‘鱼鹰’,而这里是洞的最深处,如果有人闯进来,堵死了那唯一一条进出矿洞的路,他们将困在这里退无可退,想到这,顾潇不免担心起来。
何凛看出了她的心思,到她身边坐下来。
“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条洞里有什么特别吗?”
顾潇回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算不算特别,进来到这里一路地上有很多碎石,人踩上去就会响,而且洞很长,岔路和旁洞也很多。”
“没错,山里这样的矿洞还有很多,每一条都是迷宫,他们要找到我们也得花上些时间,那些碎石就是我们的警报,有人进来的话隔很远都能听到脚步声。”
“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休息,养足精神,等待时机脱险。”
何凛说完就往洞壁上一靠,闭了眼睛。
顾潇从木箱那边拿过草席铺在床头,斜着身体半躺在上面。
昨晚一夜未眠,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加上之前刚经过一番奔逃,此时身体陡然松弛下来,顿时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般疲惫不堪,眼皮也沉沉地耷拉了下来。
这一觉,依然睡得很不踏实。
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片段不时地野蛮闯进脑海,第一次开枪杀死的那个男人站在面前,半边脑袋都被轰烂了,流着猩红的血,绽开的皮肉连着碎裂的头骨摇摇欲坠,眼珠子瞪得老大,龇牙咧嘴地朝着她扑过来;木楼燃起熊熊大火,烧得噼里啪啦地作响,火焰如同发狂的凶兽般乱蹿,有人身上着了火,尖叫着滚到地上,有人愤怒地咒骂着,有人在凄厉地哭喊,一转头,发现自己还身处水底,双腿都被水草牢牢缠绕,濒死的窒息感直顶上喉头……
洞口边生起了一小堆火,抖动的火焰将两个人一坐一躺的影子映照洞室壁上。
顾潇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何凛的衣服,而他还是闭着双眼,依然保持着坐姿。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他缓缓睁开眼看向她:“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顾潇点了下头,往裂隙那看,“已经天黑了,我睡了这么久吗?”
“刚刚天黑,再睡会儿吧,他们今晚应该是不会找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