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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掉脸上的假皮,独孤垣总算得以早早喘口气。
独孤垣硬逼着任帮他易容,乔装成脑满肠肥的裕固族商人,成功混进尉犁城。
任和俞平都拼了老命地想阻止他,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相信众士兵都想早点回故乡与家人团聚,所以他一定得这么做,
原本任自愿代替他,却被他给拒绝了。
因为军中不能无主帅,更不能没有军师帮忙策划下一步的行动,所以任和俞平都得留下,以便在他探到敌情之时来个里应外合。况且,他还要趁此机会带走维宓。
在与努哈敕谈话时,他努力装出笨拙的模样,更拼命把努哈敕给捧上天去,以让他失去戒心,然后再将那把洒有化骨粉的剑送给努哈敕。
化骨粉无色无味,中毒者会依功力深浅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发作时间,可惜努哈敕纵然武功高强,终究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莽夫罢了。
施展轻功来到较少人守备的军营西面,独孤垣杀死一名士兵与他交换衣服后,便开始调查乌揭军营里的兵力分布情形。
粮仓供应军民日常所需,所以建在南面,派了大批军力驻守;马厩则在东侧,以免起火时与粮仓同时遭殃。
详细探查完,写了封信飞鸽传书给俞平,他开始找寻维宓的踪迹。
但他找了大半天都没有维宓的踪影,又怕被他人认出他是个汉人,只能捺着性子一间一间地慢慢找,最后他来到一间房外,见外头有许多士兵守着,想来是努哈敕的住处,独孤垣悄声绕至窗口,想看看药发作了没,再计算时间等俞平来时,一并将他给捉了。
往里头探去,独孤垣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脚底不禁开始发冷。
他的维宓、他的飞天……竟在那个名叫努哈敕的男人身下,显露出与在他身下相同的媚态,叫喊着相同的呻吟!
这是梦……一定是梦!
独孤垣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怒吼出声,唇畔传来的刺痛狠狠烧灼他的理智,无情的提醒自己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难怪维宓不愿与他回高昌,因为他……他与努哈效有这样一层关系!
想起维宓纯真的笑脸、在他怀中羞怯的神态、不谙情事的半涩,与现在他亲眼所见相比,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可笑。
哈!他居然让这个虚伪的人给骗了,还傻傻的编织着美丽的感情,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般狂热爱恋着那个飞天……是啊,维宓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人,却也是伤他最重的人。
宫里的蜚短流长、父皇的漠视、大臣眼中的轻蔑、众人的疏离、十八年的孤独寂寥……全都比不上这一刻令他心痛,他感觉到自己的整颗心绞扭在一起,彷佛要裂开一般。
维宓稍一抬起头,在昏昏沉沉之间,像是看见了独孤垣。
「阿垣……」
模糊的低喃声被喘息声盖过,他飘忽的一笑,却让努哈敕一个动作给惹得呻吟出声,无意识的扭着身子。
媚药完全主宰了维宓的理智,即使心中再怎么不愿,他也只能狂乱的在令人恶心的努哈敕怀中展露绝美媚态。
蔓延的熊熊妒火几乎烧尽了独孤垣的理智,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进房一刀砍死那两个正在苟合的男人。
他居然笑了!也对,他原本就是个只会卖弄姿色的男妓……但最可笑的却是他自己,竟然将如此低贱的人当成神般爱慕,可笑!太可笑了!却也太……可悲。
握紧自刚才那名士兵手中夺来的长剑,独孤垣缓缓将它抽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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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粮仓着火了!」
惊惶的喧哗声自南边传来,独孤垣连忙隐身到树后,果然儿南方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