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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微微蹙眉,不说话往后退了几步移到霍绿袖身后。
霍绿袖眼中似乎有着巨大的不满,她虽然看似悠闲地负手而立,但是闲闲的阳光并没有把她照得温暖如初,她语气不善道:“妆使长,请问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和师妹见一下苑长。”
贺云仙只是随口回答,“苑长这段时间一直身子不佳,不宜见客。”
“不宜见客?我们只是看一眼苑长尽一下孝心便走,根本不会打扰到师傅,请问这存在什么不宜见客?”霍绿袖似乎想要按住脑门上爆出来的青筋,让自己不上去和贺云仙厮打起来。
贺云仙依旧是轻描淡写地站在那里,好像苑长的死活与她没有一丝关系,她呵呵笑着,仿佛银铃一样悦耳,却又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漂亮布偶,她拿捏着自己柔软的秀发说道:“不宜见客就是不宜见客,大夫就是这么说的,需要我重复吗?”
霍绿袖朝前走了几步,差点要上去掐人,她道:“哪门子的大夫,你敢把他喊出来吗?”
贺云仙笑眯眯说道:“我怎么不敢?出了妆苑门左转龙门大街医馆的任何一个大夫,你自己尽管去问好了。”
“你!那些大夫都被你收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哦哟哟哟。”贺云仙娇嫩的声音发出一连串的感叹词,她道:“话可不能乱说啊师妹,你这是污蔑我欺师灭祖?”
霍绿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本来就是欺师灭祖!”
此言一出,贺云仙的脸色也变了,她伸出毒蛇杖直挺挺地指着霍绿袖,眼神中杀机暗藏,仿佛像刀子一样要刮开霍绿袖的脸,她道:“我和你在这里好言好语地说着,那是因为我敬你是我师妹,敬你是堂堂妆使,你若还在这里给我撒泼打滚,信不信我立刻就叫人把你关起来。”
她说的一字一句异常冷静,但是每一个咬字都可以听出她并非在开玩笑。
白玫听出了一丝异样,立刻扯过霍绿袖的袖子,想要拉住性子十分激进的师姐,但是霍绿袖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她面前只有正邪,没有情理,她冷笑一声仿佛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贺云仙师姐,我错了,说你欺师灭祖那是轻的,你根本就是枉为人伦!师傅对你如何你扪心自问,如今你这般对待师傅,你死后会下地狱的!”
贺云仙笑了,她扭捏了一下身姿,这春雨茫茫的庭院,唯不见鸟语花香,但是贺云仙的脸色却比阴雨更加连绵,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渐渐化开,仿佛一瞬间就碎裂的魑魅面具,她道:“我对朱氏不好么?我当初不是掏心掏费对待这个师傅的?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们懂什么?赶紧给我滚滚滚。”
说完她袖子一挥,转身就要走,霍绿袖不放她走,她一个箭步冲到贺云仙身后想拉扯住她,贺云仙则是毒蛇杖立刻扫过去那霍绿袖扫到一边,挑眉冷笑,“怎么还真是胆大包天了,知道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吗?”
霍绿袖还未开口,贺云仙就大声喊道:“来人,霍妆使以下犯上,把她给我关到敬亭去!”
白玫一听吓傻了,贺云仙竟然真的撕破脸做到这种地步,敬亭都是关押犯人的,怎么能把霍妆使关进去!
霍绿袖听得恍然也是一愣,直到被几个护院上来架住才反应了过来,随后她终于破口大骂,“贺云仙,你行,天道轮回,上天不会放过你的!”
贺云仙也是板着脸,她只说了一句话,“赶紧,滚。”
然后看也不看白玫,转身就走了。
剩下被护院拖着走的霍绿袖以及跟在后面一路走的白玫。
于是乎,短短一刻之内,霍妆使冲撞妆使长被关进敬亭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