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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便动身了,她没有带走陈聿,只带走了三个桃,陈聿必须留下,毕竟这里的妆铺还需要陈聿来打理,至于以后京城的妆铺,她会再找别的掌柜的。
走的那一日,阳光刺目万分,照的眼底一派光怪陆离。这咸阳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深深刻进了钟灵兮的心里,无论是桃树飞沙还是古树枯藤,亦或者是那穿过身子刹那凄凉的风。
冷湖上,海鸥扑腾,耳边冷雨淅沥,踏着地上几块青石板,钟灵兮坐在马车里,眼底一片浓黑,一张冰雪般的脸庞带着些许快意。
接下来便是十日的旅途,要在马车上颠簸十日,她才能够到达京城,而到达京城之后,她已经找到了落脚点,那就是谢瑜的府里。
谢瑜如今是一名妆官,妆官自然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妆君是京城最下一级的妆官,府邸也并非十分豪华,只是一间例行赏下来的宅院罢了,还有一间京城的铺子。
不过如今谢瑜在京城很吃香,因为她会做唇膏和唇脂,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都还只是用着那种纸片一样的唇脂,要拿在唇间压一压的那种,但是十分不方便,而且没有光泽,也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层次和颜色变化,而用钟灵兮发明的唇脂和唇膏就方便多了。
再加上谢瑜传承了钟灵兮的手艺,在做妆和养肤上都很有一套,所以谢瑜一直都很忙,今天不是这个郡主请她去做妆,明天就是那个贵妇喊她去养肤。
而陈英也写信给了钟灵兮,说是最近皇上对太子不太满意,总是否定各种太子的提议,搞得太子也很恼火,父子关系有些紧张,而温卿侯依旧是一派全民偶像的儒雅做派,在朝堂上从来不顶撞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退避三舍,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但是私下和太子往来依旧密切。
钟灵兮坐在马车上,将陈英的信折叠好放回去重新塞回了衣服里。
这时候,马车外已经一片喧哗之声,他们到京城了。
钟灵兮撩开帘幕,终于看到了京城了。
这个朝代的都城,这个醉极奢靡,醒极恢弘的京城。
人流量是咸阳的三倍之多,集市上的人川流不息,那些人看起来也大多为富贵之人,穿着都比咸阳人高一个档次,那些高档酒楼商铺的数量也是咸阳的数倍。
这个京城,果然不负繁华胜地的名号,举天之下,怕是没有第二个离皇土那么近的地方了,远处可以隐约看到巍峨高耸的宫墙鳞次栉比,高不可攀。
热闹至极。
马车转过好几个巷子拐口,这才到了一个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是一个府邸门口,上面写了一个字,“流云庄”。
在这个朝代,能够用这样的房子开设宅院的女子,怕是只有妆客做的到了。
钟灵兮跳下马车,还没看清楚,谢瑜就已经冲上来死死抱住钟灵兮了,她在这儿等了一整日,哪儿都不去,就是尚书夫人喊她她都推辞了,就是为了等待钟灵兮的到来。
两年未见了,两人顿时抱作一团。
谢瑜没有任何变化,虽然已经十八的人了,但是看起来依旧十分调皮却还是那么好看,倒是钟灵兮十六岁了,和以前有了一些的变化,长得更加女人和妩媚了。
谢瑜立刻把钟灵兮拉进庄子里,两个人就像许久未见的情人开始互诉衷肠,三个桃也是第一次看到钟灵兮口中的谢瑜,也有些傻眼了。
这根本就不是交情好,怕是亲姐妹都没那么粘的。
这两年的事情发生了太多,两个人一时说不完,就在那里一直一直说,直到黑灯瞎火了,还跳到床上睡在一张床上慢慢说着。
这一日她们熬夜都没有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最后索性抱在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