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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氏离去,张母才走了出来,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别生气了,这个女儿到底是被我们娇惯坏了,喝口茶吧”,张母把自己泡好的茶端给中书令。
“她还在为她结婚的那件事记恨咱们呢?当时给她看中的是如今的工部尚书颜如玉,看看别人现在的成就,年纪轻轻已经是工部尚书,相貌家世也是一等一的,还非常得陛下倚重,可是当时她不乐意,看中了韦家的那个小子,我们不过是吓唬她,如若再和韦家那个小子牵扯不清,就把她嫁给太子做妾室,结果这孩子,天生反骨,还闹出私奔这件事出来,当时真是闹得老夫面上无光,现在她还敢拿出这件事来说,简直就不知所谓”中书令气得浑身发抖。
张母叹了口气,走到中书令身边,给他顺了顺气,“可不是吗?还好当时和颜家只是口头上约定好,虽然后来给颜家也赔礼道歉,至少关系还是没闹僵,瞧瞧现在颜家那小子的成就,已经是工部尚书,娶的夫人模样也是一等一的,虽然家世没有咱们家好,但是放在整个京都也还算是不错的,再加上生的几个儿女,也算是人生圆满”。
“现在陛下开设科举,让寒门进入朝堂,其实就是在打压咱们世家,咱们这些世家都是从先帝时期走过来的,当今陛下可不比先帝,陛下贤明又有手腕,还进入过军队,能下狠手,瞧瞧他同期的那些皇子公主们,还有几个在,真让陛下把这些寒门扶植起来,世家危矣”中书令闭着眼睛,面对年轻的帝王,他忽然生出一丝害怕,按理说陛下才当政三年,羽翼还未丰满,依仗他这个中书令的地方多了去,可是他隐隐有些感觉,陛下对朝廷的掌握程度怕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是啊,妾身回想起三年前那场血战,到现在还不寒而栗,当时宣武门血流成河,最终陛下从这条血路中杀出重围,一路走向大明宫,坐在龙椅上时,身上满是鲜血”在当今攻入京都时,太宗还拉着一干皇子公主、宗亲大臣大肆摆设宴会,她跟随中书令参加宴会,当今带着部下冲了进来,每个部下身上都有自己或他人身上的鲜血,能够想象得出,陛下进来之前是经历过何等的血战,陛下带着鲜血慢慢走向龙椅时的某样,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回想。
中书令苦笑,道:“你还记得啊”。
“那个场景,估计妾身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张母眼睛里露出害怕的目光。
“也就是那个时间,颜家小子站了出来,劝说了陛下,从那时候,颜家小子就走入了陛下的眼中,三年时间,坐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上,对比颜家的那小子,咱们的儿子魄力就小了许多,好在咱们的孙女和她父亲不一样,以后张家如何,还得看皇后娘娘的”中书令叹了口气,他已经老了,以后还需看后辈的,可是后辈中,却没一个拿得出手的,着实遗憾。
“是啊,如若娘娘生为男儿,那该多好,女儿家,心思敏感,容易被感情左右的心智,虽然娘娘的手腕高超,但是也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张母提及张倩,也是有些担忧的。
“该做的咱们已经做了,好在皇后娘娘现在已经有了皇子,以后再不济,一个亲王是跑不了的”中书令隐隐也有些担忧。
张倩晚上就接到自己祖父的来信,让她在宫中好好的,该怎么做就应该怎么做,他还会把在宫中的那些钉子全权交给她处置,至于已经被韦思柔知道的钉子,就给她使用,不过那些钉子都有谁,她心里明白就是,毕竟两人到底是姐妹,面子情还是要顾忌的。
张倩看到自家祖父的信,总有是放下一口气,祖父这是表态,站在她这一边了,不过也是,到底她张倩才是张家的女儿,韦思柔又算得了什么,可惜姑母和那位表妹却看不清形势,有了祖父这封信,以后她想做什么就不用这样畏手畏脚的了。
中书令做出的决定,韦思柔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等自己的母亲的来信,可是张氏今天被自己的父亲吓着了,自然也没心情给后宫中的女儿去信,韦思柔只能空等了,第二天,她遇到的,自然是张氏明里暗里的打击。
☆、第14章
“娘娘,今日春光正好,这些日子韦婕妤受到了教训,天气都变得晴朗起来了,御花园的花儿也开了,着实是不错的光景”弄墨扶着张倩逛着御花园,想想前几日韦婕妤失意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畅快。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韦婕妤到底是本宫的表妹”张倩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没有了祖父帮忙,韦家算什么,韦思柔还敢在她面前乱吠。
弄墨抿嘴一笑,道:“娘娘也太过心善了,韦婕妤可没把您当表姐呢”,弄墨着实有些看不起韦婕妤,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总觉得有中书令的宠爱,身份就高娘娘一等。
“你这丫头啊”张倩很认同弄墨的话,对于她认同的,从来不会反驳。
“给本宫跪下,居然敢冲撞本宫,给本宫掌嘴”就在张倩心情很好之时,忽然传来一个高傲的女声,很明显,这个高傲的女子正在折磨人,张倩皱了皱眉头,好好的兴致就这样被人打扰的,到底她是后宫之主,碰到这事是一定要管的。
张倩对弄墨使了个眼色,弄墨了然,扶着张倩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走去。
张倩走进之后,看到高傲的女生居然是鸿胪寺卿的孙女伍苾芬,而跪在地上被下人掌嘴的宫人是王若华。
“也不看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后宫一个小小的采女罢了,你得罪了皇上,礼部郎中都恨不得认你这个女儿了,居然还不肯认清形势,得罪于本宫”下人边打王若华边道。
“住手,这是做什么,伍婕妤,后宫之中不许行私刑,你现在是做什么”张倩昂起头,高傲的看着伍婕妤,伍家还真是大胆,还真以为是太宗在的时候呢,不过王若华也是,真是丢了她们穿越女的脸,张倩再次庆幸当时没和这位老乡相认。
伍苾芬不紧不慢的给张倩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位采女倒是好本事,笨手笨脚的,如若不是臣妾闪得及时,再加上侍女伶俐,那一杯茶怕是就倒在臣妾身上了,臣妾的皮肤可是得陛下称赞过,如若被这笨手笨脚的采女伤到哪里,陛下见到问起来,想必惩罚的更加严重,臣妾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以后伶俐一些”。
“你胡说”王若华脸上被侍女抽过的掌印分明,如若不好好处理,那张脸怕是要毁了。“御花园哪里来的茶水,分明是婕妤看我不顺眼才是”王若华双目含泪,看着张倩,以期张倩能给她一个公道。
张倩眼睛一转,道:“王采女,伍婕妤会冤枉你?还有伍婕妤,在后宫之中动用私刑到底不好,如若陛下看见,想必形象也不会好”。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记下了,这里离臣妾的宫中不远,不如皇后娘娘去臣妾那里坐一坐,臣妾进宫时,祖父就叮嘱过臣妾,说后宫与前朝一样,文武分明,父亲要臣妾好好和皇后娘娘亲近,莫要让武将家的女儿拔得头筹”伍苾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