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毫不迟疑地朝衙门走去。
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上面有官府的徽记,衙役们则列队在两旁,看来似乎是府尹要外出,他们正在等候。
时机正好!
「言仲承,纳命来!」他大喝一声,拔剑跃起,挺剑疾刺,穿透了马车的门扉,然后对着空荡荡的车厢大叫:「不在!糟了!」回身要逃,却被?衙役围住。
街上的人群见衙门口出了事,怕受到波及,纷纷走避,没一会儿工夫,路上已无闲人。
捕头怒目大喝:「你是谁?竟敢行刺大人!」还好府尹大人尚未上车,否则以来人的武功,恐怕大人凶多吉少,他的饭碗也保不住了。
「你看我这么喜欢笑,还会是谁呢?」时殁生笑咪咪地望着他们,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包围了。
「时殁生!」捕头直觉地叫出口,其余人心中一凛,都提高了戒备。
「聪明。」时殁生背靠着马车,打了个呵欠,「你们要动手了没?我有点无聊。」如果不是别有目的,他根本不想跟这伙人耗,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等待。
如果能捉到时殁生,他们就立下了一件大功劳,可是未得命令前,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捕头也忌惮时殁生的名声,不敢下令,只是命人向府尹禀报增援。
一时间,每个衙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时殁生,生怕他会有所行动,而时殁生则好整以暇地笑望众人。
突然,一阵杂逻的脚步声传来,一队人马匆匆奔出,而衙门的围墙上也冒出了?多弓箭手。
一名弓箭手大喊:「大人有令,擒拿时殁生,死活不论。」
有了这许多帮手,捕头的胆子登时大了起来,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挥刀砍向时殁生,未料他轻易地跃上车顶,让所有人扑了个空。
「放箭!」
霎时,利箭如雨点般射向时殁生,他利落地闪躲,挥剑格挡,脸上笑容不变;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意图爬上马车,他干脆纵身飞越人群,落在众人身后。
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转身一起涌向他,岂知却让弓箭手有所顾忌,不再继续发箭。
「所有人都退开!」
一声喝令撤走了所有的衙役,紧接着利箭纷落──时殁生长剑舞得飞快,没有一枝箭能够接近他,甚至还有余裕往刚刚出声的方向瞧──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脸孔引起了时殁生的注意,他不禁又多瞧了一眼,正好和那人的眼光交会──那一瞬,时殁生愣住了,竟觉得在那人眼中见到了自己,纵使两人相距十数尺之远……那人也愣住了,望向时殁生的目光充满迷惘。
无语的片刻却像是停滞的永恒,眸光流转间已交换了千言万语。
思绪的涣散让动作凝结,几枝利箭趁隙飞射到时殁生面前,当他察觉时,虽然侥幸避开要害,但仍是射中了他的胸口
、肩头,鲜血汩汩流出,他的眼光却又不由自主地再度飘向那人……奇异地,那人竟捂着胸口和肩头,脸上流露出痛楚的神情,眼神由疑惑转?震惊,张口欲言却无法言语……然后,神色转?惊恐──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时殁生侧转身子,正好避过原本会射中他心口的箭。
突然,一道赭红色的身影闯入飞箭之中,他以黑布蒙面,手持单刀,矫捷地躲过利箭,窜到时殁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