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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垂首看着他的脑袋,霍敏形容的真的很形象,这是南极仙翁。
“脑袋痛吗?”
怎么不痛。白钧言摇头:“不太疼。”
李赫垂眼,注视白钧言趴在床上的样子,他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忐忑不安的小狗狗一样,眼神里晃动不安地倒映着灯光和自己的脸。
白钧言:“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几天了。”李赫骗他。
问:“你见过我妈妈了。”
“对…我之前不知道伊芙琳是你妈妈。说漏嘴了,不过,她应该没有怀疑什么,我说我是带你看展的朋友,普通朋友,她信了的。”白钧言心底的抱歉更深了,因为他觉得伊芙琳是个特别好的人。也难怪李赫被教导得这么好。
“普通朋友?”
白钧言没心没肺这件事李赫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李赫:“白钧言,你觉得我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吗?”
白钧言呆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两人隔着床对望,泾渭分明的。
“对着你妈妈,那我肯定不能……说实话啊,总不能说,‘我跟您儿子谈过’吧?这不是犯贱了吗。”
李赫没有说什么,让他去吃夜宵:“福鼎肉片吗。”
“嗯,附近随便点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没吃晚饭吗?”
“晚饭吃了,又饿了。”白钧言把福鼎肉片放在病房的小桌上,“你要不要吃一点。”
李赫摇头了:“你吃吧,我先走了。”
白钧言放下筷子:“我送你下去,等我穿个鞋。。”
“不用。”
白钧言已经把鞋穿上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你妈妈说的吗?”
“嗯,我爸住附近,我顺便来的。”他到了还没去看望李辉,先来探望白钧言了。
其实白钧言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想看见自己了。
没想到李赫会来,白钧言想了又想,他原谅自己了吗,不太可能,白钧言也不敢问。沉默地把他送到医院电梯口,李赫让他别送,白钧言要跟着他一起进电梯。
李赫伸手拦住他:“你的福鼎肉片要冷了,别浪费食物。”
电梯门发出滴、滴的声音。
白钧言只能退回去,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就像他跟李赫分手那天,自己头也不回进了电梯,门如两片铡刀那样阖上了,分割开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