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刚刚就该坦白的。”冬真叹气,弄得他现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的,真纠结。
“不能告诉亚伦吗?”阿尔在他身边问。
“不能。”冬真不假思索。
说了今晚的经过,接着就会问为什么去潜伏偷窥……问题一个连着一个的,最后非得将他的老底掏出来。总不能让他说,他是穿进了一个小说,代替了小说的主角,而他如今手里还握着这小说的全本。
“刚刚才说了坦白?”阿尔茫然。
“我偶尔也会口是心非一下嘛,哈哈。”冬真干笑着拍拍阿尔的肩膀,“走,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刚刚怎么弄的,袖口染了这么多血?”
阿尔的注意力被冬真转移了,开始认真细致的讲解他之前是怎么行动的,又是怎么偷袭的,偷袭的时候使用了哪些技巧,会造成怎样的伤害,他又有哪里做的不足的地方,不足的原因是什么,以后可以怎样避免和改进——全是亚伦锻炼他时,被亚伦要求的自省方式和总结模式,听得冬真头晕脑胀,半途就右耳进左耳出,神游天外去了。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冬真拎着磨磨蹭蹭想睡地上的阿尔躺倒床上,意简言赅的为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句号:“也就是说,那女人被你伤得极重。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但越往后伤口越严重,是吧?”
阿尔藏在被子下,小弧度的点点头:“对不起,不能一击致命。”
“五阶的高手呢,就算是偷袭,也没那么容易解决的。”冬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要是阿尔没来,自己依靠药剂和身体铭文,能不能干掉玛利亚?
出其不意的话,有八成把握吧?
不过说实话,双方其实没多大仇怨,这么说打生打死的,也太小题大做了。
把脑中的杂念挥挥手扇开,冬真闭上眼,他有预感,以后还有的跟莱伊和玛利亚打交道呢。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睡在他旁边的少年,在被子底下悄悄的攥紧了拳头,灰色眸子在黑暗中泛不起半点光,阴郁沉沉,像是无尽的死水。
“我一定要把她……”
无声的喃喃消失在寂静的夜里,同样如死水一般,激不起半点波澜。
第二天一早。
阿尔和亚伦是最早起来的人。
“昨晚睡得晚,今早可以再睡一会儿。”亚伦指了指冬真的房间,“像他那样。”
阿尔摇摇头:“不困。”他朝着楼下走去,“还要洗衣服。”
他身上穿的,是以前他带到冬真这儿的,自己的衣服。这些衣服换洗下来,都被冬真连同亚伦的一起洗了。不过那件染血的衣服,他不想冬真碰到,因为那血是玛利亚的血。
所以他要自己洗。
亚伦了解的点点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在莫约半小时后,冬真才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幽灵般的朝外面飘去:“亚伦阿尔早上好……”
下了楼扫了一圈,只看见打扫着房间清洁的亚伦,冬真这才掀了掀还黏在一起的眼皮:“咦?阿尔呢?回去了?”
“没。”亚伦一指旁边房间,“在洗衣服。”
“放那我洗不就得了。”冬真咕哝着,朝房间飘去。
站在房间门口,往里面一扫,就看见听见动静后局促站起的阿尔,少年手里拎着件湿淋淋还在往下滴水的衣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冬真掩嘴打了个呵欠。
“……”阿尔悄悄的把衣服往身后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