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武侠小说里,这类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武林败类’了。
但此刻,一切既成事实,鸿牛就是再生气,把床拆了也没用。反正对方就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想让阿松上场了。
——不还手,打也打残了,肯定比现在还要惨;
——还手,就会被禁赛记过。
虽然碰到了他们,禁赛是不会发生了,但受伤的问题,一切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
鸿牛在地上转圈,或者叫‘暴走’更合适一点。他也是练体育的,多年辛苦汗水,一朝付诸东流的滋味几乎是他们这类人最害怕,也是最惨痛的一件事,鸿牛比旁人更能感受到阿松的痛苦,尤其,阿松还是用这样的方式被剥夺参赛权。
阿松,本是他命中绝对的衰人一号!
比篮球,让他扫面子;
拼吃海蛎子,让他上吐下泻住医院;
在病床上比点滴谁滴得快,让他被护士骂;
为了不被比下去,他不得不吃下最厌恶的炒青椒;
这一次见面更是弄了一身伤,外加被警察请去喝茶;
——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记得出院那会儿,他曾发誓,这辈子都离衰人远远的……可这会儿,鸿牛盯着病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细胳膊细腿……大爷的!M大的都是废物,要是阿松在他们学校,看谁敢动他!想动他,行!先从自己尸体上踩过去!鸿牛有些泄气对比那边努力一脸平静的阿松,心里真的是憋着股火,也真揪心地替阿松感到难过。
“七床的,”这时一个女医生拿着片子过来,“片子出来了,骨头都没事啊!到底是年轻人……有软组织挫伤,要注意……”
鸿牛看着阿松听说手臂没骨折时,眼睛里爆发的瞬间光彩,突然觉得自己得为他做点什么。
掏出手机,翻名单。
“喂,果头,我,L大的鸿牛……就是上次联赛,把你揍趴下那个L大跆拳道……啊对,鸿牛是我绰号!”听着那边的恍然大悟,鸿牛翻白眼,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那个,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你们学校篮球特别好的那个,信息专业的阿松……行行行,你认识就好,我告诉你,你派人给我把他保护好了,少根头发……他是我的人,你给我罩住了!他要是再有个意外……你哪那么多废话,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什么什么关系?……行,这么说定了啊……”
鸿牛在电话里叽哩哇啦讲一堆,挂上电话,一回头看阿松的神情,禁不住往后一躲,“嗬,干嘛,你阴沉个脸!”
“你刚刚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你的人’,你们L大的说话一向不过大脑?”
鸿牛看阿松那黑的包公脸,一把掰过阿松的头,吧唧在脑顶上亲一口,“行了,盖了戳,现在算我的人吧,别废话了,你还想不想比赛了!”
“……”
鸿牛实在受不了阿松扎在自己身上的眼刀,感觉也有点别扭,“爷爷的,做回好人还这么费劲,居然还亲一男的,呸呸呸,一嘴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