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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滕子君赶紧趁热打铁,“所以说啊,男人骗你也不一定是恶意,你看,就像刚才,如果是我跟你的话……”他凑到风南面前,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跟前,声音轻柔地说道,“我就会这么说:‘在我的眼里,谁都比不上风南,我要是娶风南为妻,一定是因为非常的喜欢……’”
他说得很动情,但是很快发现听的人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他瞪着自己的手,忍住想要捏她的耳朵的冲动。
“没什么。”风南的精神一下子有些低落,继而磨牙道,“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什么人骗过我,骗得还挺惨……”
滕子君的耳朵一下子像狗狗一般立了起来,似乎还抖动了两下。
“不过没关系。”风南又笑了起来,“我现在有青青在,要是让我想起来骗我的人是谁……哼哼,青青就可以打牙祭了,听说人肉也挺鲜美的,虽然我不吃,哦呵呵呵呵……”
阴风阵阵,这下子滕子君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风南,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想起来啊啊啊!
*
是夜,大牛做好了晚饭送来,风南早早地躲到后山看青青去了,顺便跟它一起吃烤肉,房间里的滕子君和蓝令释宁死也不肯吃,只是默默地将饭收了,道了谢,而后偷偷地倒掉。
蓝令释在床上窝了一整天,虽然被包上了草药,但是断腿处还在隐隐作痛,再加上肚子饿,痛感就更加明显一些。
“喂,滕公子。”他赌了一整天的气,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道,“你一定要跟我挤在一张床上吗?”
“小蓝啊,你以为我愿意啊?”滕子君比他还委屈,明明就蓝令释来了之后抢了他的房子他的床铺,结果还要被他指责,“要不我帮你在院子里搭张床?”
“我不去,你去。”蓝令释咬牙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蓝,太恶心了。”
滕子君在没多大点的床铺上艰难地翻了个身子,把脑袋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上:“不叫你小蓝叫什么?蓝小侯爷?你已经不是侯爷了。蓝公子?啧啧,多见外啊,要不这样吧,我叫你下蓝,你叫我小滕,如何?”
“……”蓝令释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是吐槽无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掉了次山崖,居然性情大变,真不知道那个在皇上和公主面前温文有礼、有进有退又爱花言巧语的六皇子去哪里了。”
滕子君也不看他,认真地说道:“其实吧,或许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在这个崖底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谁,连风南也不认识我,不用伪装,不用那么辛苦地背负许多东西,多好啊。哦,除了你。”
他转过头望着蓝令释:“话说,我当年就是这样跟我皇兄们躺在一张床上打闹的,只是,他们已经在冰冷的地底躺了许多年了。”
蓝令释浑身一阵发冷:“喂,别拿我跟死人打比喻。”
滕子君听他对自己的亡兄们无礼,心里便有些怒意,却又不便发作,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昨晚听风南说啊,这屋子里闹鬼。”
“胡说,世上哪有什么鬼怪。”蓝令释不想搭理他,腿上有伤,没办法赶他下床,肚子又饿,干脆躺下闭着眼睛睡觉。
滕子君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继续用一种幽幽的声音说道:“风南说啊,就是半夜子时的时候,那鬼啊,就会出现,我瞧着这时辰快到了……”
蓝令释眼睛也不睁开,懒洋洋地说道:“好啊,就让那鬼出来给本公子瞧瞧长什么样子——”
“哒啦——哒啦——”他话音未落,奇怪的声音便在这屋子里响了起来,夜深人静,这声音听得十分清楚。
“滕子君你搞什么鬼!”蓝令释微微怒道,没想到这位前皇子还会装神弄鬼了。
“嘘——不是我。”滕子君一把掩住他的口,低声道,“我根本就没动。”
这回连蓝令释的寒毛也竖了起来,他睁开眼睛,但是屋子里漆黑一片,于是下意识的便往后退,滕子君低声道:“别挤,我快被你挤到墙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