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问的人顶着张略显苍白的脸,“没看到小三,在外间就被拦下来了,宁儿……主意是给出了,可……”他不知想起什么忽地打了个冷战,“我,我想以后还是等小三好了再来吧!”
说完,踉跄地跑出去收欠债去了。
……
“这是第几个了?小小的孩子气性这么大呢!”
“这算啥,老许就是让他出个主意讨个探亲假,愣做了五天的苦力……”说话的人,夸张的伸出大大张开的手比划着。
“那还算好的,没看王大力他们这些天都不敢往这跑么!”
“什么师傅出什么徒弟,小三那可是公认的瘟神……宁儿跟着他也是个小瘟神……噢——”说话的人被旁边的同伴敲了一记,不由得收声。
不远处的海宁正冷着脸站在帐篷外面看着他们,半眯的眼睛把他们一个个从头到脚的扫视一遍,直到这些一老本实的汉子全避开眼神,各自找借口溜走。
……
“啊——”周奕的惨叫。
事隔半月,他的伤依然没好,其实都是些皮外伤,看起来狰狞,真正根本没有伤到筋骨。
这么久没有好,应该是有原因的——上药都是由海宁负责,从不假手于人——只是每次海宁都弄他得痛叫几声,周奕甚至怀疑大半瘀青是上药留下的。
“哎哎,轻……轻点儿,嘶,你轻点儿。”医馆里的大瘟神止不住的哀嚎。
医馆里的小瘟神手劲儿绝称不上温柔的给他上药,俊美的小脸上一派冰冷,“轻点儿?”
他瞥着周奕那依旧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语气里不无凌厉,“谁叫你挨打呢。”
人的成长有时是被逼出来的。
自从周奕挨打受伤,海宁就不得不从他的背后走出来,强装成男子汉,应对一切大小事宜。
这些天他担惊受怕,日夜操劳。
除了要昼夜不分地照料周奕的伤势,还要接手经营周奕手上的几笔生意,应付有求于他的士兵们的不断打扰。
周奕的伤彻底地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恐慌。
他就像个护崽的母狮,对任何胆敢靠近的人都会恶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再也顾不上害怕那些粗莽的大块头,忘记了他们曾带给他的伤害和凌辱,他的信念只有一个——守护周奕,照顾周奕,保护周奕……他无暇顾及别人。
海宁知道他的身体并不强壮,也没有震慑力让别人害怕,但是他强装出充满气势的眼神,用犀利的言辞和每每一针见血似的建议或评判,让那些叨扰周奕的大块头们或俯首称臣或狼狈逃窜。
渐渐地他内心深处不再害怕,
渐渐地他不再恐惧那些铜铁肌肉般的巨人。
渐渐地他明白了那日周奕对他说的‘头脑即是武器’、‘知识就是力量’的意义。
他明白了这一点,然后有些疑团很自然的就摆到了他的心头。
“你不是头脑聪明吗?不是说上兵伐谋吗?”
海宁有些咬牙,“这倒是提醒我了,那天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下手打你,而你怎么能被打得怎么惨,前些日子我便看到他们被你使唤的东西乱转。”
周奕不方便经常军营里外两面跑,所以他必须让海宁自己尽快成长起来,能独挡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