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脸后,她素着一张脸,梳着头发走出阳台,却意外在楼下庭院里看见了他。
盛牧辞开着腿坐在一张藤木椅里,腰下弯着,手肘撑在双膝。刚负重跑完二十公里,他喘气深且重,短发都被额头的汗浸湿了,目光落在地面,汗水凝到发梢,也一滴滴地落到地面。
那画面,空气里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宋黎停住,羊角梳卡在发间,静悄悄地从二楼看着他。
每个女孩子肯定都想过自己的理想型,有人中意白白净净的小鲜肉,有人着迷征服欲强烈的成熟男人。
宋黎这会儿才深刻地意识到,她可能是属于后者。
这时,盛牧辞毫无预兆地抬起头,对撞上了她的眸光。宋黎一愣,仿佛撞到的不是视线,是她的心。
盛牧辞直起身,往后一仰靠到椅背,腔调含着懒洋洋的喘息,笑着放声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昨天的事都不能细想,想了是要脸红的。
宋黎“嗯”一声,垂眼看似专心地继续梳头发。梳着梳着她想到,自己声音这么小,他是不是听不见。
梳得慢下来,再去看他。
眼一抬,又和他目光交汇上了。
盛牧辞依旧在笑,好像是在欣赏她晨起懒梳妆那意迟迟的模样。
眼神直勾勾的,一丝含蓄都没有。
宋黎被他瞧得不好意思,轻咬唇,回身进屋,不给他看了。
在某些事上,男人和女人的速度完全没有可比性。宋黎只是梳头护肤的功夫,就在卧室门口,和刚洗完澡的盛牧辞遇上了。
他不出声,往门框一倚等她开口。
不是从前了,宋黎很难再坦然地直视他。昨天和好后,他就像雪山之巅蛰伏的雄狮苏醒,如今每个下一秒,宋黎都觉得,盛牧辞会对她做点儿什么。
说些什么好呢……
宋黎轻咳,半个身子还掩在门后,不先出来:“你今天不用忙吗?”
她一只手握着内门把,一只手扶在门边,这架势似是准备好随时把他关在门外。
盛牧辞话说得模棱两可:“用的吧。”
“那你怎么还不走?”
他闲笑不语,上下打量她两眼,似笑非笑地说:“防我呢?”
“……”
“别忘了阳台的门也锁上。”
“……”
狗男人!就非要当场拆穿她吗!
宋黎哑口无言,为证明自己没那意思,一步迈到门外,啪一下关上门。
“没有。”
坦坦荡荡站在他面前。
盛牧辞笑,不欺负她了,说那走吧,一起下楼。宋黎便若无其事地跟在他后面。
“你刚刚去跑步了?”
宋黎随意说了点话,想带过方才的尴尬。
“嗯。”
“跑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