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愉快玩耍了,真的。
朗月当空,月明星稀。
一道修长的身影划破了夜空,明教的金虹击殿凌绾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控制方位的金链让她使得犹如臂指般游刃有余,一条一翁手拄拐杖抬起头,凌绾从天而降,手中弯刀在月夜下划出了漂亮的弧度背在身后,狼王陛下回归的消息刚刚到了手里,本尊就如此嚣张的出现在元老院的面前——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满心的无可奈何。
随着一条一翁在这里的吸血鬼们,都不敢轻视眼前嘴角微勾颇有几分勾魂摄魄意味的凌绾。
女人漂亮的手指松松握着一把锋利的弯刀,刀尖危险的晃来晃去,金属制的高跟鞋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彩。
“来~~告诉老子玖兰枢那个蠢货是不是进去了~~~”她身上穿着繁复华丽的带着浓厚异域风格的黑色长衣,用金饰紧紧扣好的领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衣袍的下摆处□□出修长白皙的长腿与细白的胳膊,头上装饰着纤细的金链与宝石下厚重的头巾拢住了平素凌乱飞扬的墨色长发,夜色之下一身明教破虏的凌绾少了几分平时张狂的桀骜,多了几分女性的妩媚。
前提是你得忽略这个拥有祸国殃民美人皮相的女人浅色嘴唇吐出的这一句让人崩溃的粗话。
一条一翁不用看都知道身后多少年轻的才俊露出了幻灭的表情,这位老者恭恭敬敬俯身一礼,低声道:“是的……玖兰家的家主刚刚进去,您也要进去么?总司令?”
女人嘴角弧度扩大,像是只在荒野狩猎成功的满足野兽:“当然~”
被人用刀抵着脖子是什么感觉?
玖兰枢刚刚进了屋子一脸冷艳高贵范还没放下也未来得及放出血液让玖兰李土正式复活,就被隐身的凌绾一个干净利落的缴械外加一记飞踢给扔到了房间的角落。玖兰枢神色冷静表情自然,他不知道能让凌绾亲自用凶器驾着脖子的基本都已经丢掉了脖子上的球——剩下一个糟心的徒弟虽然还活着但已经被她玩坏了。
她身上那种特有极富侵略性的干净冰冷的气息包裹住了玖兰枢,这让他有了片刻的恍惚。
“……你怎么来了!?”
凌绾并没有回答,玖兰枢从她眼里只看到了一种漠然的萧瑟,就像陌生人一样,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凌绾。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对方眼睛一眨,又换上了自己最熟悉的漫不经心的慵懒,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法忽略的疼痛感。
女人纤长如玉的手缓慢的刺入了他的心口,玖兰枢呆愣的看着玉白的指尖穿过血肉的阻碍抚摸着他的心脏,胸口跳动的肉块被攥入她的手心,然后……流血。
玖兰枢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了,痛,是能逼疯自己的。
凌绾单手锁住了玖兰枢,抽出的左手上满是淋漓的鲜血,她取出个小巧的玻璃瓶子将手上的鲜血滴入其中,“为什么?”玖兰枢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绾狭长的凤眼幽幽的挑起来瞥了一眼,玖兰枢只觉得自己一颗满怀情思的玻璃心就毁在风情无限却也是冷的人骨髓生疼的眼神中,虽然知道自己在她眼里除了这么几点心头血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但是堂堂纯血的帝王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这么漠视,是个人都得佩服男人的好气度好涵养。
说什么好涵养……其实只是不敢而已。
玖兰枢不是阿科德,不会因为自己心理阴暗就玩囚禁黑化白莲花烂掉的霸道总裁梗,说什么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balbalbala,所谓的爱情的挫折不过是自卑烂到骨子里经过酸化发酵成了自负的嚣张,戳一戳就化成了一滩脓水。
他不蠢,不会因为自己去毁了两人多年来留下的不算太多的幸福回忆,凌绾是不可能在乎的,但是他在乎,留着这么点少女梦幻般的美好遐想,好过撕破脸皮掏开胸口最后却被人冷眼嫌弃一颗鲜血淋漓的真心。
他喜欢过优姬,又阴差阳错爱上凌绾,狼一样任性残忍的女人不会因为他轻缓的永恒温柔而回过身来投入他的怀抱自此沉醉在美好的爱情里,若是像保护优姬一样给她打造金色的梦幻囚笼玖兰枢更相信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多年情意亲手扯出来自己的心脏嘻嘻哈哈的踩在脚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