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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在一旁偷笑。
小姐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自己想要让护卫把此人杀了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再笑……每笑一次加一两银子。”
夏云立马收敛了神色,但满腹的疑惑还是憋不住,“嗯,我这去镖局……您带着护卫还跟过来……我人又在青州城不会跑,您也太小心了吧?”
护卫见自家小姐在那里自生闷气,连忙出来缓和气氛,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也正好要去顺丰镖局,刚好顺路。”
“咦?去镖局……你们是要出镖吗?”
还没等护卫回答,几人就已经走到了镖局的门口。
夏云抬眼见丁帆正站在大堂里,连忙抬腿走了过去,行了个礼问道:“丁镖头您找我?”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就别拘泥这些虚礼了。”
丁镖头年过四旬,国字脸上剑眉如飞,身穿镖局统一的青色短衫,黑色束腰,往那儿一站就同青松一般,端的是一身正气。
此刻见了夏云,棱角分明的面容立马缓和些许,神色温和,同他的外表形象极不相符,“你要的南疆线……今天有队镖银走到了这里。”
夏云先是一愣,随即眉飞色舞,“那感情好!我刚好回来,正切着这个时间点。”
“可是你才刚回来,我担心你身体……恐怕吃不消。”
丁镖头拍了拍夏云的肩膀,“走镖不比寻常,对镖师的体力精力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你这出镖才回来,此次南疆一去至少要花两个月的工夫,我这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你……要不等下次吧?”
“不了,丁叔,”夏云嘴里马上顺着丁帆的要求变了称呼。
笑嘻嘻地拒绝道,“之前进镖局的时候我就不是说了吗?想去南疆玩一圈,南疆线本来就少,走镖时间又这么长……下次?下次恐怕得等到冬天,那就多没劲儿呀!
我身体好得很,最近镖单那么多,镖师肯定吃紧,您就行行好,让我走这趟吧!”
丁帆看着夏云执拗的样子,终究还是拗不过她,想着这次走镖还有个变数,遂叹了口气,“好好好,你定要这样我也拦不住你……你今晚就好好歇歇,明个儿一大早就出镖了。”
“得嘞!”夏云嬉皮笑脸地应着,继而像响起什么似的,随口问了一句,“这次护的镖银是哪儿来的?数量多吗?”
“是从京城分行过来,我们青州城这总局是最后一个交接点。”
丁帆解释道,“是京城的一个小户人家,听说是在南疆那儿有亲戚在那儿扎了根,据称京城最近不太平,遂准备举家投奔南方,这是把一些重要的家伙什儿先行运过去……”
“哦。”夏云点头,见丁帆欲言又止的样子,反问道,“丁叔您……还有事儿吗?”
“其实是这样的,”丁镖头面露为难之色,“之前那雇主家里没商量好,等到出镖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派人随行,等到地儿了也好同那亲戚交洽。
可那是已经出镖,于是他们想了个法子便是又雇了人护了那交接的人日夜兼程赶来,按脚程算,应该就这两日就到了青州城了。”
丁镖头吞吐了半天,才把那为难的嘱托说了出来:“那人……据称是家里的小姐,小姐嘛,脾性什么样你也知道……我们这局里的镖师又都是些莽汉……难免不太方便……
若此次出镖你不随行,我就只好再雇个丫鬟照应着;但你硬要随行,这……恐怕就得麻烦你多担待一些了。”
小姐、护卫、近几日到青州城、脾性……
夏云脑子里边把这几个字眼一串,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嘴角抽搐着回头看着站在门外的二人,吞了吞口水,“丁叔你,你不会说的是这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