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适垣辩解道,“还未确认,怕打草惊蛇。”
“你看,戏子永远是戏子,杀人远没有杀手果断。”张继文笑了,声色陡然严厉起来,“往常的任务都有那个杀手跟去,为什么这次他没随身?”
初一在横梁上呼吸一滞,冷不丁地发出一阵声响!
“谁在那里?”
就这片刻的变动,就让张继文猛然回头!
程柘盯着灰老鼠,做着口型:“喂,鼠兄,商量个事儿呗?”
上嘴皮下嘴皮一碰的功夫,程柘顺手捡起地上的木屑朝大灰老鼠老鼠的屁股一戳——那老鼠噌的一下溜了出去!
张继文看着冲他龇牙咧嘴地灰老鼠,紧张的心登时一松,注意力又回到了高适垣身上。
“初一他没跟去?”高适垣也愣了,传来的消息明明是两人一起行动的。
程柘这才腾出空子对着横梁上的初一摆摆手,一脸“快来谢我”的表情。
“你看,你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资格为先生分忧?”张继文讥笑道,“行了,废话少说,这件事情不用你出手了,你只管把母虫灭了公虫给我就行。”
高适垣嘴唇发白,但又不敢违抗张继文的命令,身子一僵,良久才从喉咙里找到了一个“是”字。
他走到中间那个小坑处,拿出随身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背。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慢慢填满了整个小坑,突然间,那小坑四方的地面蓦然往下一陷,露出一块方形木盒。
张继文不等高适垣把东西拿出来,就自顾自地打开了盒子——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对指甲盖大小的漆黑蛊虫。
“母虫是哪只?”张继文问道。
“小的那只。”高适垣不情愿地回答道。
张继文伸手把那母虫抓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后来觉得挺无趣的,索性用内力一震!
那母虫齑粉般散在了空中!
另一只稍大的公虫陡然从死尸的状态活了过来,张继文连忙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子把公虫往里面一放。
只见公虫不断地朝一个方向做着无用功,仿佛后面跟着天敌一般,自顾自地一心朝前跑去!
“真乖。”张继文像摸狗似得摸了摸高适垣的脑袋,轻声道,“先生会记住你的牺牲的。”
说罢,便率先抬腿走出暗室。
后面的高适垣如丧考妣般地愣了片刻,嘴角不着痕迹地抖开一丝微微的弧度,随机又恢复了之前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把小坑的机关一关,也跟了出去。
片刻。
确定两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初一这才轻手轻脚地从横梁上跃下,把四轮车重新撑起,将程柘放在上面。
“多谢。”程柘整理着衣襟,笑道。
边说边驱动着四轮车来到了那个小坑面前,“看来你这个小厮现在干活儿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伸手,扒拉开被初一方才扔出来卡着机关的碎石块,重新让小坑的四周凹陷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初一冷眼看着程柘。
“对呀,”程柘大大方方地承认,两只爪子在陷下去的地方到处摸索,终于让他找到了被封在岩壁的凸起。
“这个小机关叫‘血锁’,通常设置的时候需要主人的血液来安装,同样的,打开的时候,主人的血就是钥匙。所以这个地方,只有高适垣才能打得开。”
程柘一边解释着,一边沿着凸起抽出一张薄薄的卷筒!
展开,抖落了上面的尘土,露出泛黄的纸张,以及……
“想知道上边写的什么吗?”
程柘眼睛匆匆扫过上面由直线、波浪线以及点组成的神奇图案——姑且算作一种不认识的字吧——对上初一探究的眼神。
初一直觉程柘没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