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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对我来说。”司樾纠正,“我才十六…”“闭嘴。”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活了几万年似的。”
“咦,”纱羊愣怔道,“你没有几万岁吗?”
司樾又睁大了眼睛,“我才不到七千岁!”
纱羊的眼睛睁得比她还大,“什么?不到七千?是不是你活太久了,漏了个一两万?”
“有意识之前不清楚,”司樾道,“但自我开灵后,确是六千八百年。你以为谁都像神王、啻骊那么老么。”
纱羊着实吃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司樾居然才七千岁。
这年龄和她的事迹相比,实在过于年轻。
如此算来,司樾这一生,岂不是有近一半的时间都被镇在黑漆漆的灵台下……
纱羊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莫名的心酸刚刚升起,纱羊就惊觉自己昏了脑袋。
和司樾犯的事比起来,关押算得上什么?
那都是司樾从前咎由自取,她真是和司樾待久了,忘记了这女人从前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之后,纱羊又不免疑惑。
她看着半眯着眼睛、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司樾,心中奇怪——这样又穷又懒又不正经的女人,真的有过那么大的野心吗……
纱羊实在想象不出司樾野心勃勃、嗜血好战的模样。
她脑子里全都是司樾躺在树上、躺在炕上、躺在地上、躺在摇椅上半敛着眼睛打瞌睡的样子。
思索间,院外响起了孩子的脚步声。
“喔,这么快就有学生来找你指教了。”纱羊扇了扇翅膀,“我去看看是哪个小家伙。”
她飞了不到一尺,就停在了空中,随后猛地折返,揪住司樾的头发大力晃动。
“司樾司樾!小魔头来了!快快!快!”
她扯得整个摇椅都晃了起来,把司樾颠成了岸上的鲤鱼,一前一后地摇摆。
“撒手!撒手!放开我的青丝!”
她把纱羊从头上撕下来,一抬头,和院门口的恒乞儿四目相对。
她看着恒乞儿,恒乞儿看着她。
恒乞儿看着她,她看着恒乞儿。
司樾受不了,“做什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恒乞儿不说话,司樾接着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会把你抱在怀里又亲又搂地喊心肝宝贝的女人。你要是打算从我这里获取母爱就想错了,我劝你趁早和我解约,换个胸大的女人当师父。”
“什么,解约?”纱羊反手扯了司樾两根头发下来,“不行!我不允许!事到如今了你还想着负隅顽抗、忤逆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