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准备处理鸡,蓦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刀了。
小公鸡凄厉地叫着,他盯着鸡,赤手空拳的露出两分茫然和无措。
司樾睨着他,没有提供工具的意思。
她望着恒乞儿,恒乞儿望着鸡,不消片刻,男孩倏地伸手,一只手按住鸡身,一只手抓住鸡头,嘎巴一声,干脆地拧断了鸡脖!
小公鸡没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便扭过了头去。
他蹲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拽羽毛,把院子里造的鸡毛纷飞。
那脏兮兮的小手扯一下羽毛,鸡身便颤抖一下。
纱羊在后面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男孩的眼中没有半分不忍,他时常抓小动物来充饥,断头拔毛是平常事,没什么特别。
但这么小的孩子杀生时,到底还是和屠夫有所不同的。
他处理鸡尸时的平静让纱羊莫名觉得有些恐怖和诡异。
她也不知道这份害怕是从何而来,或许是想起了恒乞儿上辈子屠杀整个煌烀界的模样。
纱羊咽了口唾沫,飞到了司樾身边,紧紧抓起了司樾的衣服。
拔完了毛,恒乞儿开始肢解鸡身。
没有刀,他从衣服里取出一块带尖锥的石头。
男孩一手按鸡,一手举起石头,猛地用尖处击打鸡腹。
砰的一声,尖石在鸡腹刺出个洞来。
他立即用两个拇指插。入。洞内,用力地向外侧掰开胸骨,掰不动的地方就再用尖石击打。
鸡血淌了一地,混合着被石头敲飞的碎肉和骨片,恒乞儿的双手、指缝里沾满了鲜血。
他咬紧牙关,狠狠地用石头去敲打鸡骨,终于将整个鸡腹给刨了开来。
他一把扯掉里面的肠子,带出更多的鲜血。
处理完肉,恒乞儿抬头,看了看四周,又想去找柴。
“我这儿没柴,”司樾抬手,搭在纱羊头上,将她拢在袖下。“你去后面坡上找找?”
恒乞儿放下鸡,二话不说地走了,两只血手在身侧滴着血,他也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纱羊躲在司樾的手掌下。
她前不久才打扫干净的院落里滩着鸡血。
那染血的鸡毛、破碎的鸡身和弯弯曲曲的肠子乱七八糟地摆着,还有两道断断续续的血线一路延伸至院外。
在翅膀轻微的颤抖中,纱羊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