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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帘子被掀开,一个人影逆着阳光走了进来,张明华微微眯了眯眼睛,只见张俞雯眉头紧蹙,眼中尽是焦急之色,脚步飞快地走上前来。
“俞雯参见姑母。”
张明华见状直接问道:“发生了何事?”
张俞雯焦急地说道:“姑母,父亲被抓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张明华听得一怔,随即问道:“大哥被抓了?何时的事,因何被抓?”
“昨晚东厂的人突然闯进国公府,不由分说地将父亲抓走了,祖父想要阻拦,可他们手中有圣旨,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抓走。”张俞雯说着红了眼眶,“听说是与秦淮勾结蛮人一案有关。”
“有皇上的圣旨?”张明华皱紧了眉头,“父亲可进了宫?”
张俞雯点点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祖父照常去上早朝,说是早朝后会去御书房求见皇上。”
听到东厂的人拿着圣旨去国公府抓人,张明华胸中便有怒火在升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哥被抓时,可曾留下什么话?”
张俞雯摇了摇头,“东厂的人根本不给父亲开口的机会。”
张明华眉头越皱越紧,质疑道:“就算是东厂去国公府抓人,也不可能马上找到,大哥有充足的时间留话。”
张俞雯解释道:“昨夜父亲出去应酬,喝了许多酒,被抓时还在睡着,所以并未留下话来。”
“出去应酬,还是出去寻欢作乐?”
张俞雯的眼神有些躲闪,双手不自觉地揪着手里的帕子,“母亲说父亲是因最近发生的事烦心,这才找好友一起出去喝酒。”
张明华怎会看不出她在撒谎,“俞雯,你是姑母看着长大的,是个识大体、懂轻重的孩子,如今的形势与我们十分不利,你若再不跟姑母说实话,你让姑母如何收拾残局?”
张俞雯见瞒不过,不得不实话实说道:“姑母,父亲近日被一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母亲多次劝阻未果,昨夜更是半夜才回,正巧被前来抓人的东厂撞上,故而没有留话下来。”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张明华气得脸色铁青,不再有所顾忌,直接骂出了声,“在这紧急关头,他竟还有心思寻欢作乐,死了也是活该!”
张俞雯闻言心中一紧,慌忙为其求情,道:“娘娘,父亲虽然有时会犯糊涂,却是真正维护您的人,您可不能不管啊。”
张烨与张明华是亲兄妹,两人的年纪相差十岁,可以说张明华是张烨看大的,他们兄妹的感情极好。不过张烨是个典型的纨绔子,无才也无德,仗着父亲是安国公,妹妹是皇后,才勉强混了个鸿胪寺少卿的职位。只是他不思进取,每日只知吃喝玩乐。
张明华不可能不管张烨,只是恨铁不成钢,“你先回去吧,此事本宫来想办法。”
张俞雯闻言松了口气,随即福了福身,道:“多谢姑母,俞雯告退。”
待张俞雯离开,张明华转头看向福禄,“你说大哥是否也参与其中?”
“有可能。若没有真凭实据,皇上不会亲下圣旨抓人。”
“这个混账东西!”张明华不由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做就做了,还让人抓住把柄,真是蠢得可以!”
若是其他事,就算闹出人命,与张明华来说都是小事,可偏偏与蛮人扯上关系,事关国家安危,就算她是皇后,也不好处理。
福禄出声提醒道:“娘娘,奴才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十分可疑。”
张明华转头看过去,明白了福禄的意思,“你是说那贱人是陷阱,他们能抓到大哥的把柄,就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