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福看着徐珍儿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转头看向红棠,“姑娘,请吧。”
红棠身子一僵,有些害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作缓慢地起了身。
广福招呼人搬来了长凳,摆在了梅林外的空地上。
见红棠磨磨蹭蹭,广福不满地皱起眉头,“姑娘可要帮忙?”
红棠闻言心里一紧,慌忙摇了摇头,“不敢劳烦公公。”
虽然梅林极少人来,可御花园里的人还是不少的,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红棠总觉得他们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她,心里又气又恨,不禁红了眼眶。
“来人。”见红棠依旧不紧不慢,广福不耐烦地出了声,若非徐珍儿怀了孕,他多少要给些薄面,哪容她磨蹭到现在。
红棠急忙快走两步,强忍着羞耻,趴在了长凳上。
“皇上有命,杖责二十,行刑!”
广福给两名行刑内侍使了个颜色,内侍会意,随即举起板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啊!”尽管红棠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
在徐珍儿未进宫之前,红棠便是徐珍儿的贴身丫鬟,虽然不是主子,却也过着半个主子的日子,加上她很受徐珍儿器重,从未受过罚,更别提挨打。这二十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已经足够她皮开肉绽。这寒冬腊月的天儿,愣是疼得她出了一声冷汗,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行完刑,广福吩咐人将东西拿走,自己则急匆匆地往湖边走,完全无视趴在地上□□的红棠。方才徐珍儿对他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虽不能把徐珍儿怎么样,却能拿捏红棠,方才他使眼色,就是要让内侍重重地打。虽然看似只是皮外伤,可红棠真正伤的是内里,以后甭想再有身孕。
红棠忍着疼,抬头看向围观的人,强烈的羞耻感让她越发愤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报仇。
香兰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随即蹲下身扶住了红棠的身子,“姑娘,娘娘吩咐奴婢来接姑娘回宫。”
红棠在她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可一走动伤处便疼得厉害,让她迈不开腿。
“姑娘,你忍忍,待回了宫,奴婢给你上了药就好了。”
红棠强忍着疼痛,问道:“娘娘为何不多派个人过来?”
“娘娘说……”香兰为难地顿了顿,接着说道:“娘娘说姑娘犯了错,就得受着,这样才能记得住,便知道以后该如何做。”
红棠闻言一怔,随即重重地点点头,“娘娘说的没错,这疼是该受着,这样才能记得住这份羞辱。”
香兰看着她的脸,竟觉得有些狰狞,害怕地垂下了头,扶着她一点一点地往前走。
凌璋让内侍往冰上走,试一试冰的厚度能否承受人在上面行走的重量,经过反复实验后证明,这冰足够厚,别说小孩子,就连成人上去也没问题。
凌南玉获得准许,高兴地笑弯了眉眼,撒开小短腿就往冰面上跑。
杨清宁见状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拦了下来,道:“殿下,这冰面虽然够厚,却也湿滑,您不能跑,小心摔着。”
凌南玉仰头看他,笑眯眯地说道:“那小宁子拉着我。”
杨清宁下意识地回头,瞧了凌璋一眼,随后拉住了凌南玉的手,道:“殿下跟着奴才,奴才带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