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前便已经让人先回来报信,叶家堡里,婚事一应事宜四夫人都操持好了。
就等着五郎回来当新郎。
等着叶碎金回来莅临婚礼,给新人面上增光。
叶碎金回来,太多人排着队要见她,各种各样的事。
叶碎金百忙中,依然抽出了时间,去了趟叶四叔的家。
今生,第一次见阿龟。
叶碎金仔细看了看这个孩子,并不能确定这个阿龟是不是就是前世的阿龟。
一直到阿龟和下面的弟弟、妹妹都因为时疫夭折,她跟这些孩子见的面也不多。
后来她常常召见十二娘的孩子们,未尝不是一种移情和补偿。
但不管怎样,现在看,阿龟白白胖胖,面色红润,眼睛明亮。脸颊上两坨肉,嘟嘟着沉得往下垂。
叶碎金抱他,他也不认生,啃着小拳头,抬头看她,又咧开嘴笑。
婴儿的笑,纯粹得能让世上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污浊。
如此治愈。
叶碎金抬头看看,厅中,都是自家人。
她抱着阿龟,对叶四叔道:“四叔,以后叶家堡,是阿龟的。”
叶四叔微微叹了口气,又撑腰:“中!”
叶碎金和三郎碰了一下视线。
三郎沉思一下,默默颔首。
至此,叶碎金和叶四叔的叶家堡之争,在这一世有了个终结。
若知现在,或许也没有当初。
可人生是没回退的。
四叔三郎,都感慨心酸。
他们当然不知,他们只知现在,所以心酸当初。可叶碎金却知未来,所以力图改变现在。
这场合,这话题,四夫人和桐娘都不能置喙的。
只听了叶碎金这话,当然也欢喜。
桐娘的哥哥来看妹妹和外甥,桐娘便欢喜地把这个事告诉了兄长。
她兄长问:“她说的是叶家堡?”
桐娘喜道:“对。”
兄长问:“只说了叶家堡?”
桐娘不解:“是啊。说完,她还亲了亲阿龟,然后还给了我抱。”
兄长问:“她没说别的?”
桐娘怔住。
桐娘不过是富裕乡绅之女,因是长女,一应品性都照着掌中馈的长媳去教导的。
但乡里人家,无非是,克己节俭,温顺淑良,孝顺恭谨,善待亲族。
所见,所思,所想,都局限于院墙之内的方寸之地。
她想的简单,当叶碎金说“叶家堡”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含义,覆盖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