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知道这人揍不得,岂止揍不得,看桑殿义对他的态度,好像他不单单是个鸭头那么简单。何况,他们现在确确实实是在求人办事,不得不忍气吞声,好言想求。
夏齐闷声不语,怕一说话压不住邪火乃至抡起凳子砸人脑袋什么的,桑殿义成了他的代言,对肖桑说明来意,说希望能够让韩旭做夏齐的生意,最好是长期包养,费用绝不是问题,只要开出来,绝不还价。
肖桑有点略微意外他们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不过想想,却似乎是当下最好的主意了,也明白他们为什么来找自己,因为自己确实是促成此事的最佳人选。
他沉吟不语,凝眉思考。
三人皆沉默不语,各有各的理由。
肖桑是在思考;
桑殿义是在给他时间思考;
夏齐是怕打断他思考的时候就是在揍他;
店里其他人熙来攘往,他们这里仿佛罩了结界般凝固。
如此半晌,肖桑仍旧犹疑不定,他深知自己的态度某种程度上决定了韩旭接下来的生活,替另一个人拿主意责任特别大些。
“夏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也多少能体会到你希望和韩旭破镜重圆的心情是真诚的,只是……唉,当着桑少的面只说吧,你的人品我没有把握。”
夏齐忍气说:“我要是想再欺负他,什么都不做就好了。用得着来求你么!”
肖桑微愣,旋即笑意加深,“说的也是道理。不过我也见过不少人,自己觉得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对喜欢的人就是有种变态的占有欲,见不得别人欺负,不过自己欺负起来绝不手软;还有一种人就算是不喜欢了,因为性格里的自负自大,宁可丢在角落里糟蹋掉也不让给别人,要不为什么从前会有冷宫呢。”
夏齐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桌子底下的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响。
桑殿义咳了咳,打圆场说:“夏齐不是那种人。而且也没有再勉强韩旭的意思,所以才会想通过七月流火的官方渠道达成此事。就当是在商言商也好,没道理有生意也不做。”
肖桑就转而和桑殿义谈,笑说:“桑少说的有道理。我们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要是从这个角度讲,夏先生的生意韩旭若要接,店里自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做谁的生意不是做。”
桑殿义说:“要是韩旭那边能够痛快答应,我们怎么会来麻烦肖桑你。”
肖桑说:“这么说他拒绝了?”
“还没。不过就怕这个。所以要肖桑从中撮合。”
肖桑叹气,“我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像王婆什么的。”
夏齐暗地里早拍他了,可不就是王婆……等等!艹!谁是西门庆?!谁是潘金莲?!
桑殿义又适当地恭维了他几句,肖桑却不敢当了,最后勉强答应下来。
“这事我会试着和韩旭商量下,不过夏先生你要明白,”肖桑转而对夏齐说,“不肯走,自然有他不肯走的道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个外人不好评价。不过至少,他在七月流火虽然吃了不少苦,可是比跟着你回去有更多的安全感,他是我店里的伙计一天,店里就会照应他一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我替你安排,主要是为了他的将来考虑,而不是为你做帮凶忽悠他回心转意。所以请你抓住这个机会,善待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