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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在他身上又是揉又是捏,几次掠过臀部什么的,这让不习惯此事的吴韵棠略有点不适,于是说:“差不多了。”
桑殿义说:“还没。这只是开背。要疏通经脉力道还不够。你忍着些疼。”于是手又一路沿着脊柱向上直至肩胛脖颈,突然加了力气。吴韵棠直觉皮肉酸麻不已,忍不住“啊——”地一声叫疼。
桑殿义边施力揉捏边说:“痛点就是经脉瘀滞的地方,是病点,想要化解就得揉开。现在忍着些疼过后就会轻松不少——你这肩膀真是有些紧。”
吴韵棠是个颇能忍受疼痛的人,可是被不停反复地拿捏要紧处不时就发出一些闷哼声。床面也配合着有节奏地摇晃着弹跳着。
最后桑殿义实在受不了坚决叫停了,起身起觉得肩膀下面似乎肿胀着痛,不过之前的沉重酸涩确实有所缓解。
他摇晃着肩膀和脖子,半眯着眼说:“你是有什么事要说么?”
桑殿义跟他汇报了几件事,吴韵棠皆四两拨千斤地回了。
最后桑殿义又提到了那个卖身还债的鸭子时锦年的事情,说想要替他赎身的那个顾渭也是高干子弟,且身上有些军功,如果一点面子也不给似乎不是很好。
吴韵棠说:“他能出得起钱给时锦年赎身?”
桑殿义说:“这个……似乎有点为难。顾渭本人没富裕到那种程度,这种事情他家里人似乎也不会提供经济支持。”
吴韵棠冷笑,披衣起身移步去花房消遣,路上边走边说:“他也算是高干圈子里难得有情义的人,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个面子——你去跟肖桑说,顾渭点时锦年的单可以打个八折,算是友情折扣。”
桑殿义跟在他身后,略皱眉,口气却不落痕迹地说:“这样好么?”
吴韵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连孔子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总得有人为过错付出代价。”话音一落,这时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吴韵棠把桑殿义打发走,一个人到了花房,带上手套开始伺弄花草,举手投足间肩膀隐隐带着酸涩,想起刚刚桑殿义那番捏弄,不觉苦笑摇头——真是桑铎的儿子,连哄人的手段都十足相似。
桑殿义哪里知道当年桑铎也曾经在他伤痛难忍的时候特地去学了马杀鸡亲自给他做。
吴韵棠想,这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就是这样,对你好的时候掏心挖肺,好像不带一点虚情假意,好像你就是他的挚爱。这种人只是感情太过浓烈,就像是浓汤宝或者原浆纯酿,只分了一点点给你兑上水喝也是鲜香醇厚。只有当他面对真正的挚爱时,你一眼就能看出正品和赝品所受待遇的差别。
所以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吴韵棠不是傻瓜,他也许早前有几分天真,可是他不傻。桑铎对待他哥的态度未免让人生疑,有些事情没有爱是做不出来,或者说如果这都不是爱那还真是不能相信爱情了。
在吴韵章派人暗杀他之后,桑铎借机发难,打着为二少爷报仇的旗号开始了复仇的对抗。
吴韵棠读历史系的,但是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必要,中国人的江湖观念里还有点可笑的正义的招牌效应——当然骨子里仍旧是成王败寇那一套。
总之两方面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争斗也达到了白热化。
桑铎咬住吴韵棠受袭事件,对凶手追查到底,最后揪出那几个杀手,自然和吴韵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警方也介入调查。这大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开始有消息不断在传,说吴韵章已经被整个迪都的黑道抛弃,他注定要被丢给警方成为那一年的打黑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