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父亲是旧友,唤我陈伯父即可。”
陈知府也没想到自己半信半疑地过来,竟然真的见到了老友的千金。
“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侄女你一人流落至此?”
“我们不幸遭遇了山匪,若不是这位道长小救,恐怕、恐怕我也难逃一劫……”
焦娇隐瞒了梦里的猜测,以及背叛自己的年七。
主导这一切的毕竟是三皇子,她不确定朝廷内外究竟有没有三皇子的眼线。
若只是帮助遭遇意外的旧友千金,想必陈伯父会更没有负担。
陈知府仿佛在思索,他在茶楼包厢里来回踱步了一炷香,直接敲板。
“这样,你今日先在我的府上休憩一晚,我也好飞鸽传信将此事告知你父亲。明日,我便备好马车行李,派遣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送你回京。”
焦娇没想到事情解决地这么顺利,喜出望外道:“多谢陈伯父,小女感激不尽!”
“勿要说这些虚言,我这就告知内人,让她帮你准备住处。”
“至于这位道长……”
焦娇回头,看向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无为道长”,后者的手臂上还缠着麻布,这是昨晚为了救她刚受的伤。
她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麻烦陈伯父为他准备……”
“不用。”
“无为道长”终于开口了,他幽幽地看向焦娇。
“我本就习惯孤身一人,就不必再多叨扰。”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信任的尊长,我也是时候告辞离去了。”
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与她分道扬镳?
焦娇愣住了,她甚至来不及挽留他,后者就已经背着桃木剑离开了茶楼。
“焦侄女?”
陈知府并没有在意一个无关人员的离去,他热情地将旧友千金请回了自家府上,并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客房。
一切都回到了正确的轨道。
但焦娇却有些失魂落魄。
她想留住无为道长,可他当时走得太快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明明只相处了一个日夜,却经历了常人无法经历的险境。
焦娇早就做好了与他一路回京的准备,如今却这么轻易地分道扬镳了?
心脏酸酸胀胀的,哪怕趴在柔软的床褥间,脑海里闪过的也是那张俊秀的面容。
他走得那么急,是不是生气了?
还是说,见她不愿意给他亲,索性放弃了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焦娇揪着被角,又开始生气。
哪里会有好人家的女子,这么轻易地就跟一个道士无媒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