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多士兵护卫,一定是个大人物!”
秦王政听着庶民们对儿子的吹捧,十分意外。这才几天,扶苏到底做了什么,能赢得这么多声望?
赵人:也没什么,就是分发了粮食,处决了恶贯满盈的贵族,约束士兵不许侵犯庶民,做过的好事比赵王他们加起来都多。
第一日还有些年长的庶民试图刺杀秦人,没想到公子只是把他们关押了。没有他们的治罪,分发粮食时还一视同仁地也发给了他们的家人。
邯郸毕竟是赵国都城,这里的民心更难获取。所以扶苏没有选择像其他城池那样杀掉反抗的庶民,而是用怀柔拉拢人心。
士兵们原先不太理解,不过想想也觉得确实不好和庶民计较。
反正这些老者没什么杀伤力,反抗了半天都没刮掉士兵一层油皮,不杀就不杀吧。
如今看着邯郸城内恢复了往日生机,有意见的人就更少了。没人闹事意味着他们可以松快一些,不用整日里紧张地四处巡逻了。
干巡逻的活干得再好也没功劳可分,这种额外的加班能少一些是一些。
秦王政入邯郸时带足了护卫的人马,本来是防备刺客的。却不想扶苏手段了得,城中根本就没有刺客。
普通庶民已经登记造册清点过了,至于偷偷藏匿起来的家伙,必然不安好心,都被扶苏派人抓了个七七八八。愿意配合他们打掩护的庶民不多,没人帮忙的情况下基本一抓一个准。
能做到这一点全赖扶苏经验十足。
大秦一统天下之后的几十年基本都在干这种事情,所有郡县都得抓反贼。怎么挑拨庶民和反贼之间的关系,扶苏再擅长不过。
“父亲!”
沉思间车架已经抵达宫门口,扶苏急匆匆出来迎接,身上的衣服还沾着墨点子。
秦王政见儿子依旧活蹦乱跳,顿时放下心来。他也不着急了,下车的动作不疾不徐,好似从来没催促过车夫加速一般。
“怎么也不换身衣服就跑出来了?”
秦王政扫了一眼儿子略有些凌乱的外衫,不满道。
如今天气还有些倒春寒,扶苏穿着室内的衣服,出门也不知道加一件外袍。秦王政立即命人去取了披风,亲自替儿子披上。
长公子上一刻在殿内还是杀伐决断的掌权者,下一刻见了父亲立刻化身小绵羊。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父亲往屋内走,满脸乖巧地开始汇报这几日自己都做了什么。
父亲在路上,或许没有收到他新写的家信,对邯郸的情况恐怕不太了解。
秦王政听得点头:
“寡人已经命人去追那些信件了,傍晚应当可以送回邯郸。”
哪怕已经听儿子讲过了信上的内容,秦王政还是想再看一遍。顺便亲自收着那些信件,到时候一起带回咸阳。
扶苏谈完正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父亲怎么突然来邯郸了。
提起这个,秦王政微微一顿。而后他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估算着邯郸将破,想要尽快过来手刃敌人,于是便提前出发了。
扶苏听罢微笑。
好的,这肯定是个借口。
他敢打包票,父亲在他刚刚问话之前,大约都没想起来过自己在邯郸还有仇人。
是什么让一向记仇的父亲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时间回到月前。
那日秦王政和朝臣商议过立储的事情之后,越发感觉独自一人待在咸阳十分凄凉。所幸晚间几个扶苏家的小崽子下学回来了,孝顺地陪祖父吃了一顿饭。
短暂的天伦之乐结束后,深夜回到寝殿的秦王政心里空落落的睡不着。翻出儿子的信件看了看,开始估算什么时候才能攻破邯郸。
不算不要紧,一算发现时间也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