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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如释重负,可心头同时蔓延几分出旁落的,无法言明的情绪。
今夜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做主,择选的更是威猛无双的少年军侯,除去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强势,要得更凶外,一切体验都很美妙圆满。
能与这样世间无双的男子短暂痴陷,以后就算长久困锁于深宫高墙,她想,自己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了。
闻言,霍厌额头抵着她,落吻在她的眼睛上,语气发沉:“送你进宫,只是暂时。”
他在安她的心,可施霓却是听过太多男子的誓言,因此,她从不轻信承诺,尤其还是在塌中缠绵中的情话,更是不可信。
“将军该知你我身份之隔。”
施霓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点明这些。
“那我的伤呢,你也不管了?”
霍厌盯着她又问,此刻情动已然微敛,语气认真了许多。
闻言,施霓目光定在他手臂上,纱布包裹严实,她无法辨认伤口的愈合情况。
略微沉吟后,她幽幽地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进了上京城,依将军的盛名,哪里会愁寻不到貌美的女娘侍奉,那些京中女公子怕都要趋之若鹜了,既如此,将军找别人纾解毒火,效果也是一样,何必再另冒风险。”
她这点心里话,却是差点没将霍厌气个半死,霍厌起伏着喘了几口气,忍了半响,才没骂她没心肝儿。
他从她身上起来,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其仰身,“我中毒一事,事关重大,不想再叫旁人知晓。”
霍厌板着脸,言辞认真,顿了顿后又补了句,“而且,我不想换药。”
他曾说过,她是他的药……
“既效果无异,将军又何必执拗,平白为自己惹祸呢?”
施霓是真的在为霍厌着想,他是大梁外臣将军,与她寻欢本就是在做违逆圣命之事,怎可一错再错?
他的任务只是将西凉进献的美人贡礼护送回京,可他却先于皇家萧姓一族,肆无忌惮地提前做了享受,这是实实的大不敬之罪。
施霓不想自己成了那害人性命的红颜祸水,故而不会因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便痴心枉做纠缠。
路上发生的事,就当梦了。
可她的这番好心,听在霍厌耳里却成了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