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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对自己的夫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放不下。
“好好……你,你放了昭儿!我什么都可以做!”
牧游云面无表情,空出的一手指向林中暗布的□□手,呵道:“叫你的暗卫全部出来,丢下□□,手抱头跪在一起!”
婴孩的尖锐哭喊声将言榷的理智震破,眼看牧游云真要对孩子动手,言榷瞬间瘫软在地上,颤着声去阻。
“听他的,都听他的!你们全部都出来!”
得牧游云相助,霍厌不费吹灰之力便缴下了言榷的整个暗卫营,而后,他上前亲手给言榷带上束脚镣铐,对他最后心平气和地说了句。
“恶果自食,丞相欠的血债,该还了。”
……
证据尽数陈列,人证物证俱齐。
梁帝于廷震怒,言榷甚至没有得来相辩的余地便被举家关进了天牢。
而后,大理寺联合刑部奉旨一齐审理,并重启了当年莫家通敌一案。
霍厌受牧游云之托,全程盯紧,生怕会再出一丝疏漏。
熬了几个通宵,言榷终对罪责供认不讳。
当年,入大梁为质的的确不是什么沔南皇子,而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公主,只是她自己也未料到,进宫后不久便受到了大梁公主的青睐,最终无奈对其透出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而言榷也是这时,并对其一见钟情。
后来质子回国,野心膨胀,破先例而以公主身份垂帘听政,操掌沔南政权,言榷舍不得不帮,故而暗中一步步相助,小心地用自己的势力,帮她把朝局巩固。
可之后,沔南水军骤然雄起,引来霍乾和莫霆的双双忌惮,两人几次谏言圣上要除之以避患,而言榷从中斡旋,久持反对意见,叫先帝左右为难,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言榷却在心里认定,只要这两人不除,公主便一日坐不稳沔南的江山。
正巧来年,西凉入犯,霍乾将心思从南境收回,带兵全心北征。彼时西凉骑兵战力正强,两军对战,久久僵持不下,而言榷却是鬼迷心窍,直觉眼下机会千载难逢,于是痛下死手,去信延乌,引得乌延将兵得机会奇袭。
为护大军撤离,霍乾命丧沙场,言榷又再做伪证,借机害了莫霆一家,以做替罪羔羊。
狼蝎恶毒手段,五马分尸亦不为过。
但最后,是皇后娘娘久跪在北宸殿门外苦苦求情,才留了言榷一具全尸,得赐鸩酒上路。
亲眼看着言榷的尸身被抬走,霍厌心头久封不敢触碰的位置,正在慢慢地松动。
他父仇得报,安睡时再不会被噩梦惊醒。
而同样倍感如释重负的,还有牧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