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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秀道:「我爹爹妈妈一定知道你的名字,我到回疆来时只有八岁,
甚麽也不懂。」华辉脸色转愉,道:「那就是了。你……」一句话没说完,
忽听洞外山道中有人说道:「定是躲在这儿,小心她的毒针!」跟著脚步声
响,三个人一步一停的进来。
华辉忙取出毒针,将针尾插入木杖的杖头,交了给她,指著进口之处,
低声道:「等人进来後刺他背心,千万不可性急而刺他前胸。」
李文秀心想:「这进口处如此狭窄,乘他进来时刺他前胸,不是易中得
多麽?」华辉见她脸有迟疑之色,说道:「生死存亡,在此一刻,你敢不听
我话麽?」说话声音虽轻,语气却是十分严峻。便在此时,只见进口处一柄
明晃晃的长刀伸了进来,急速挥动,护住了面门前胸,以防敌人偷袭,跟著
便有一个黑影慢慢爬进,却是那姓云的强盗。
李文秀记著华辉的话,缩在一旁,丝毫不敢动弹。华辉冷冷道:「你看
我手中是甚麽东西?」伸手虚扬。那姓云的一闪身,横刀身前,凝神瞧著他
,防他发射暗器。华辉喝道:「刺他!」李文秀手起杖落,杖头在他背心上
一点,毒针已入肌肤。那姓云的只觉背上微微一痛,似乎被蜜蜂刺了一下,
大叫一声,就此僵毙。那姓全的紧随在後,见他又中毒针而死,只道是华辉
手发毒针,只吓得魂飞天外,不及转身逃命,倒退著手脚齐爬的爬了出去。
华辉叹道:「倘若我武功不失,区区五个毛贼,何足道哉!」李文秀心
想他外号「一指震江南」,自是武功极强,怎地见了五个小强盗,竟然一点
法子也没有,说道:「华伯伯,你因为生病,所以武功施展不出,是麽?」
华辉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我立过重誓,倘若不到生死关头,决不
轻易施展武功。」李文秀「嗯」的一声,觉得他言不由衷,刚才明明说「武
功已失」,却又支吾掩饰,但他既不肯说,也就不便追问。
华辉也察觉自己言语中有了破绽,当即差开话头,说道:「我叫你刺他
後心,你明白其中道理麽?他攻进洞来,全神防备的是前面敌人,你不会甚
麽武功,袭击他正面是不能得手的。我引得他凝神提防我,你在他背心一刺
,自是应手而中。」李文秀点头道:「伯伯的计策很好。」须知华辉的江湖
阅历何等丰富,要摆布这样一个小毛贼,自是游刃有馀。
华辉从怀中取出一大块蜜瓜的瓜乾,递给李文秀,道:「先吃一些。那
两个毛贼再也不敢进来了,可是咱们也不能出去。待我想个计较,须得一举
将两人杀了。要是只杀一人,馀下那人必定逃去报讯,大队人马跟著赶来,
可就棘手得很。」李文秀见他思虑周详,智谋丰富,反正自己决计想不出比
他更高明的法子,那也不用多伤脑筋了,於是饱餐了一顿瓜乾,靠在石壁上
养神。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文秀突然闻到一阵焦臭,跟著便咳嗽起来。华辉
道:「不好!毛贼用烟来熏!快堵住洞口!」李文秀捧起地下的沙土石块,
堵塞进口之处,好在洞口甚小,一堵之下,涌进洞来的烟雾便大为减少,而
且内洞甚大,烟雾吹进来之後,又从後洞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