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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看到河雅坐在床沿的轮廓,低着头。
我等了会,她没有回答。
“……是不是?”
她抬起头,太暗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有夜风从大开的门外吹进来,发丝拂到颊边,我急躁拨开。很久之后,几乎停滞的空气里终于传来河雅那声极轻的“嗯”,我的心突如其来觉得温暖。
再一次趴在床上,心里虽然对河雅的手指还是很排斥,但却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她不说话,这样的气氛使得我不得不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于是我说:“岛主把我留下来,问我关——”
“不用告诉我。”
“你不是……”
“那是你和她的事。”河雅的声音很平静,倒不象是欲擒故纵,我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于是也就作罢。
她涂了会就收回手,躺在旁边默默看着我。我觉得脸上发烫,黑暗里她的眼眸显得特别清亮。
正要转个方向避开她的目光,河雅却抢在我之前翻过身,喃喃道:“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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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就直接一巴掌扇上去!!
妖无蓝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正好换上河雅指给我的衣服。我自己的昨夜被她一撕已经彻底不能穿了,她赔我那是理所当然。眼下这件也并不中意,好在不是花红柳绿的架势,朴朴素素的深蓝,穿上去大小也正合适。
妖无蓝左右打量我,我面不改色地悄悄把破衣服一脚踢到床下,她背手严肃地踱到我跟前,审视着我:“春至,老实说,这不是你的衣服吧?”
“……”
“我今早看到上仙又是从你这里出去的。”
“……”
她看我不说话,自动理解成默认,顿时搓着双手两眼放光:“上仙连着在你这里过了两夜!”
“……”
她趋前几步一把抓住我的肩大力摇晃:“而且这两天你的气色还这样差!!”
吃不饱也睡不好自然气色就差了,而且我气色差她为何要如此兴奋?我懒地理她,直接就想出去,她却死拽住我的衣袖亮着嗓子大喊:“我要昏迷了!春至你太厉害了连岛主的人都能被你抢走!!连着两夜在你这里,这简直是三日不见如隔春秋!!!”
“……”脑门一下一下抽疼,也许是妖无蓝自己也觉得好像说地有些欠妥,沉思一刻,试探般说:“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实在无话好说,不顾她的纠缠破门逃了出去。她以前是业余纠缠我,可现在这是她的专职了,见我跑不仅不知难而退,反而奋起直追:“春至~~~春至哎~~~哎呦——”
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扭头,妖无蓝双手往前指向我的方向,整个人栽在花丛里。
我看她跌地狼狈,心里突然产生一丝愧疚。妖无蓝虽然八卦而且咋咋呼呼的,但很多时候她对我确实是很关心——鲜少有人能在我这样冷淡的态度下还坚持不懈地对我好的。
我低着头走过去把她搀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朝我咧了下嘴巴。我看她上衫摆子边沾了草头,弯腰就要帮她拍去,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角,她迅速往旁侧躲开,随着动作嘴里还发出“咝”的一声。
“摔伤了?”
她把手摇地乱七八糟,脸都白了,我觉得不对:“是不是伤着哪里?”
“没有没有——”仿佛为了证明,她没事人一般把草拍掉,又跳了几下:“没伤着啦。”
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妖无蓝咬着嘴唇朝我笑:“春至,你是在关心我啊?”
“……”
“你脸红什么……春至?”妖无蓝瞪大眼睛:“天哪,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容易害羞……哈哈哈!”
“没有”,我扭过头:“太阳有些晒。”
她笑地大声又肆意,我觉得窘,她却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春至,我们交个好朋友吧!”
这实在太不适合我了,这样的话语和神态,不想正面回答她,接受也好,拒绝也好,都不想开口回答。
妖无蓝却显然对我向来以沉默当武器深有体会,直接捧正我的脸,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啊!”她张大了眼睛,笑起来容颜格外明媚。
那一整天,妖无蓝为了培养和我的朋友情谊而坚持要与我待在一起。午后把我拉进她的房间,将她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些胭脂水粉头钗饰物一样样摆出来让我瞧,更兴致高涨地要为我画妆。这真是一个不算太美好的记忆,妖无蓝的执著和我的反抗开展地如火如荼,最终在她强行要我换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时沸腾到顶点——这实在是我不能忍受的款式和色彩,于是我和妖无蓝发生了如下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