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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花瓶,你生我什么气呢……跟我说说成不,就这么不理我,我难受死了,——嘶,盼兮你个兽医,轻点轻点!”
我要她下次再出征时候每隔几天就给我亲手写封信报个平安。
她嘟嘟囔囔嫌写字太麻烦,不如让军师全部写好然后一天给我送一封,直到看着我越发阴沉下的脸,她这才闭了嘴,应了下来。
???
这年年末,她接受父皇的召见,正好我在宫中向父皇请安,于是站在父皇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看她跪在地上行礼问安。
她回答父皇的问话规规矩矩,父皇问她现如今对西凉的政策,她皱皱眉,提出了和当今主流完全相反的意见,我替她捏了一把汗。父皇行事一向谨慎,我怕她因此受到苛责。
她走之后,父皇询问我的意见,我道:“如玉她毕竟年幼,行事难免鲁莽些,父皇不要责怪她小孩子脾性。”
父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下一惊。
“我儿,喜欢她?”父皇问我。
到嘴边的否认噎在了喉咙里,与她的点点往事突然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在脑海里滑过,我沉默了良久,父皇也不催促,只认真的看着我脸上每个表情,我握紧了拳头,道:“我不知道。”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喜欢,只是我不知道。
父皇似乎透过我想起了什么,眼眸里染上一层怜悯的味道。
父皇对我说:“你性子要强,独占欲又强,那赵家女儿不是甘心被束缚在后宫的人,只怕……”
“你同赵如玉的事情,孤本能替你做主,我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无论你知不知道是否喜欢她,孤都可以一道圣旨将她束在你身边,可是,这个赵如玉,当真不行——”
我诧异抬头看着他。
父皇放下朱笔,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声音淡淡地继续说道:“当年,孤爱上赵家赵玥,就是赵明德的妹妹,赵如玉的姑姑,本是两情相悦的事,所以孤求了先帝一道圣旨,要她嫁给孤,她接了圣旨,脸上连一点喜悦都没有,她说要孤陪她练剑,结果本能躲开的简单招式,她却迎面将孤手中剑刺进了她自己的胸膛。”
他的神色凄迷苦涩,“她说,让她入宫终生不得自由,她宁愿死,她恨孤夺她自由,用这种方法让孤愧疚一辈子,也记住她一辈子。”
父皇寥寥几句说完了往事,陷入沉思,我听着父皇那段和我现在经历着的极为相似的经历,心里的不安和不舍就那么交杂起来。
“儿臣懂得了。”我说了这么个敷衍的回答。
父皇起身扶我起来,“懂了就好,屏儿,……懂了,既然懂得了,相信你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父皇两鬓白发,终究不忍违背他,“儿臣并不喜欢她。”
父皇轻轻叹息一声。
36、前夕。。。
我呼吸急促了几分,竭尽全力平静下来,只对他说了两个字:“慎言。”
华南屏站在我面前,大风从宣征殿外吹进来,搅散了大殿内熏暖的感觉,他垂在身侧的黑色广袖上扬又落下,衣袍猎猎作响。
他对我说道:“我问过那个给你问诊号脉的大夫,你身子本来就不好,三年前那次你失血过多,落下的体寒之症一直没有调理过来,这孩子你倘若一定要打掉,只怕危及性命。”
我抬手抚上小腹,眯起眼睛问道:“是回春堂那大夫讲的?”
“是,侍卫打探到消息后,我微服亲自去问的,告诉他我是你夫君,他就什么都说了。”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