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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好事情。”我道,“原先那帮人确实没规矩,站在这里的时候连个正经军姿都没有,猥琐不堪,徒丢我大华的人。”
那人笑道:“就该让将军去训练他们个十天半个月的,准都脱胎换骨。”
我也笑,“你这可是还埋怨我当初太过严格?”
他慌忙摆手。
这时候,城门口过来几辆马车,守卫上前检查,我遥遥听到赵可的抱怨,“查查查,要是能查出个毛来,赵姑奶奶跟你姓,老娘进个长安,这一路上查了百八十遍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牵着缰绳走过去,道:“赵可,莫要胡闹,只是检查一下何必多计较。”
赵可诧异回头看着我,原地蹦跶两下就要扑上来,我将缰绳扔给她,她接过去,喜滋滋地说道,“小姐!”她转头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赵青衿那王八犊子呐?”
我戳她额头,“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她皱皱鼻子,那边车夫见她不上车,也无法启程,在一边焦急张望着。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温润带着浅笑的脸,他朝赵可这个方向张望了下,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唇角勾着的一抹笑容越发耀眼,眸子里的神色顿时璀璨起来,我隔着碎雪望去,心间温柔了几分。
我笑着看他,唤道:“行知。”
他跳下马车,青裳单薄,袍角滑出一道浅浅的雪痕,缓步朝我走来,走到只隔了几步距离的时候似乎有些迟疑,他脚步顿了顿,然后突然大跨了两步狠狠抱住了我。他太用力勒地我几乎喘不过去,我从未想过他这种读书人还有这般力气,一时有些诧异,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用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闭着眼睛轻轻念叨我的名字。
呼吸仅在咫尺,他怀里也很是温暖,我刚刚一直被冻得瑟瑟发抖,一时贪恋竟然不想离开。
后边入城的马车都堵在了门口,城门口顿时吵吵嚷嚷起来。他这才放开我,深呼吸了下,温和轻柔地说道,“阿玉,我们回家。”
☆、告白
晚上爹很高兴,多喝了几杯,醉熏熏得话有些多,他说要去拔剑给我露一手,结果刚离开凳子就跌了下去,狠狠摔在了桌子底下。
我招呼爹的侍卫将他抬出来,送他回房。
江行知默默看着,低声询问我怎么回事,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慢慢说道:“老管家说,爹的腿,一辈子都不能再走路了。”
他有些震惊,但是很快想通了其间弯弯绕绕,于是也不再追问我。
我又喝了几杯,也开始话多了,“爹爹不愿意让我知道,他想瞒就随便他瞒去,你我只当不知道,照常对他,行么?”
他笑着又给我斟了一杯酒,说,“自然。”
我真诚地看着他,“谢谢。”
他揉揉我脑袋,“你我夫妻,不必客气。”说罢又给我倒酒,我依旧豪爽一饮而尽。
这般牛饮下去,没过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脑袋仿佛缓慢地开始生锈,逐渐转不了弯,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从未有过的乖巧样子,我知道我这是已经喝醉了。
江行知这才收了酒壶,道,“阿玉,半月不见可曾想念我?”
我迟钝地眨眨眼睛,严肃地点头。
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顺手将我颊边碎发掖到耳朵后,手指接着拂过我的眉眼,鼻子。
我迷茫地看着他,眼神虽然清明,但是脑子已经彻底像一滩烂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