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着他的面送出了纸人,然后当晚严小云就死了。”
“他当然知道与我有关。”
“如果说梁雅和梁修的死亡,因为他给我做了不在场证明,而洗脱了我的嫌疑。”
“那经过昨晚这一场,他应该明白,我杀人不需要在现场。”
“他想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我送出去的厉鬼复仇杀的。”
“而他,非但没有证据指认我,甚至间接成了我的同谋共犯。”
陆小红微微拧着眉头,说:“唐队长不会生气吗?”
陆驿笑眯眯的说:“当然会。”
“他会生自己的气。”
“是他开车送我到了严小云面前,看着我把纸人放出去的。”
“对他这样高道德自我约束要求的人来说,他在心里也觉得自己是错的。”
“但是他的程序正义,只给了严小云一个七年的刑罚。”
“见过了丽丽的怨念场的唐晓天,在心里也觉得远远不够。”
“所以他当时在纠结之下,没有阻止我,只是自欺欺人的扭头不看。”
“装作不懂我在干什么,装作自己没有看见。”
“事后,他会遭受一些良心的反噬。”
“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陆驿把视线从陆小红脸上移开,远远的向着远方眺望。
“我就喜欢看吝啬者破财,看求爱者失恋;”
“看智者入爱河,看谋者失分寸。”
“破坏道德卫士的道德感,自然也在此列。”
“我就是要他成为我的帮凶,我就是要他……”
“徇私护短,帮亲不帮理。”
陆驿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兴趣很恶劣。
他看唐晓天热血正义,追求公平与道德的时候,就会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样子。
一个书生意气,追求天下大同的理想主义者。
这让陆驿,很难不想破坏这种理想者的内心秩序感。
子曰,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人到六十岁能听得进不同的意见,到七十岁才能达到随心所欲,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也不会超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