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兴奋的大声说,
“对!那天我来了!办公室里有人,但是不是李铁柱!”
“然后对方问我是谁,来干什么。”
夏琼芳又卡住了。
就在这边三人在理清思路的时候,蛤蟆夫妇也没闲着。
李铁柱沉默的拿着扫把,吭哧吭哧的扫地。
乖顺得连头也不敢抬,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刚刚陆驿问唐晓天的问题,指向性可太明显了。
就是在怀疑自己为了杀人灭口,杀了财务夏琼芳啊!
现在屋子里坐着的可是索命厉鬼!
要是真怀疑了自己,那恐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而刚刚被毁了命根子—那个爱马仕铂金包—的中年美妇,则还是神情呆愣愣的。
似乎刚刚夏琼芳涂抹这个包,用的是她的脑浆似的。
她从地上,就这么四肢着地的慢慢爬过去,伸手想去摸那个漂亮的鳄鱼皮的包。
她握住了包的提手。
黏腻的手感存在感太强烈。
反复的在提醒她,这个包已经毁了。
鳄鱼皮的毛孔里,五金件的缝隙里,全都是一个女鬼的脑浆。
以后这些脑浆还会因为腐败而发臭。
包包精美的皮质内里还泡着一口女鬼吐出来的黑血。
黑血浓黏腥臭,里面似乎还有她坠楼时候摔碎的内脏碎片。
这个包,她想要太久太久太久了。
从李铁柱发家之后,她第一次去上流社会的阔太太聚会,见到那个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梁太太手里拎着这个包。
她就魂牵梦绕的想要这个包。
似乎拎着这个包,自己也能成为闪闪发光的,被那群贵妇羡慕的对象。
围绕着自己的,就是“哇李太太你居然有这个包““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而不是“暴发户的老婆”“小城洗脚妹变成金凤凰”“土气的乡下妹真没见过世面”之类刺耳的评价。
这个爱马仕,成了她几乎魔怔了的终极梦想。
可如今,她耗费了许许多多的金钱,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才得到的包,
被毁了!
那些恶臭的脑浆,毁掉的似乎不只是一个包,
还有她对自己虚幻美好的生活的幻想。
而她,甚至连哭声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