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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往他脖颈上贴,抱住周锦城的脖子低低地喊了声哥哥,周锦城应了声,他便小声问:“哥哥的外祖去了,就像阮唐的姐姐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再也不回来,是吗?”
周锦城点头,低声说:“是。”
“别人说,哥哥会很难过,是吗?”
难过吗?周锦城自小没见过孙家人几面,加上他母亲的事,其实对这里的感情同样淡薄。
只是这话到底不能在灵前说来,他含糊地嗯了声,便引着阮唐说些别的,“你那屋里睡几个人?有人欺负你没有?”
阮唐被揉的舒服,困意上来,更往周锦城身上靠了靠,说:“睡八个人,没人欺负我,我起得早,还帮他们干活。”
小傻子转了一圈眼珠子,贴着周锦城的耳朵说:“我听见有人说,哥哥最待见我,所以他们不敢惹我。”说完,他自己乐了,就趴在周锦城耳根处嗤嗤地笑起来,热热的,周锦城还尝到一些甜。
“给你的糖吃了多少?”
阮唐用手比了个四,说:“三颗。”
周锦城把他一根手指头掰回来,道:“这是几?”
阮唐数数,歪头犹豫着说:“三……”
周锦城又将那个手指摆弄地竖起,“这是几?”
阮唐捂住脸,“四……”
“笨。”周锦城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手挪上去,又开始揉那嫩生生的耳垂。
只是周锦城忘了阮唐的固执程度,不过一会儿,小傻子便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他两手抱住周锦城的脸,傻乎乎地安慰人:“哥哥别伤心,少哭哭,阮唐亲亲。”
然后嘟着嘴亲在了周锦城嘴上。
两片唇瓣用力地挤上去,还蹭了蹭,是诚意很足的一个亲亲。亲完后,阮唐忽闪着眼睛看他,没有退开多少,沾着糖丝的手也还在周锦城脸上紧紧捂着。
周锦城下意识舔了下嘴唇,像是,也有糖味儿似得。
这人的心思太干净了,干净的周锦城没法生出什么别的想法来,只一门心思地觉得甜。
夜到底深了,不怕困的小傻子在东方将现鱼肚白时被周锦城叫醒,他歪在周锦城怀里睡了一夜,把他哥哥的脖子圈的牢,软软的脸蛋贴在人肩上,还留了点儿口水在上面。
周锦城用袖子给阮唐擦嘴,看他清醒了一些,才把他放到地上,又帮他整理衣裳。
那边孙文清也醒了过来,边揉眼便吓了一跳。立时拧头去看那火盆子,见火燃的正旺,里头还烧着一半纸,提着的那口气才呼出去,知是周锦城独自守了一夜,好歹没让纸火断了。
他比周锦城尚大一岁,此时脸上臊得厉害,周锦城却满面平淡,对他和善地笑了笑,孙文清才拱拱手出去了,先站在院里清醒清醒。
很快便有下人过来,一并送了饭给周锦城和孙文清。周锦城便拎了自己的食盒,领着阮唐往后头自己的屋里去。
丫头送来水,周锦城和阮唐洗漱完,自进了孙家,第一次头对头吃了顿饭。
阮唐吃着吃着抹起眼泪来,周锦城心里先一紧,问他:“怎么了?”
小傻子惯常爱笑,统共没哭过几次,这会儿却撂下筷子,往他怀里一扎,抽抽搭搭地说:“想哥哥,求求哥哥,让我来,好不好?我给哥哥守门,像刚才那个姐姐一样,在门口坐着,帮哥哥端水、收拾屋子,我都会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