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楚娘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证明,赵家还是看重自己儿子的?
切,骗鬼呢
如果真的看重,怎么孩子落地都一个月了,赵家连个鸟都不来一个。更别说赵家的几位当家人,就连最该到场的赵天青也不见人影。
“当然不同啦,咱们新哥儿可是血统纯正的嫡子呢,岂是那些阿猫阿狗所能比拟的?”李靖广的娘子郑氏,听了这话,嘴角一撇,“对了,赵二少爷给咱们新哥儿和小丸子的满月礼呢?不会是空手来的吧哎呀,怎么说也是当了亲爹的人,总不能连个见面礼都不舍得吧?”
明明是跑来谈生意,却硬说什么来看老婆孩子。当她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吗,连这点小事都看出来。
其实,不止是郑氏瞧不过去,在场的大多数来客都很看不过赵家和赵天青的行径。原因很简单,来参加满月礼的基本上全是嫡妻、正室,在她们眼里,丈夫可以花心,丈夫也可以纳妾,更可以有血统不明的庶子、庶女,但若为了个低贱的妾室把嫡妻丢在一边,那可就不能原谅了。
对于这样的家庭,基本上她们不会考虑与之结亲的,更不会乐意与之有什么瓜葛。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七娘的面子,平州李家还真不屑于跟赵家的人说话。
没办法呀,不是她们瞧不起人,而是赵家在李家面前,他们的身份很尴尬。
不管赵家现在如果显赫,想当初,赵家的祖宗不过是李家老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书童,背主、不忠且手段卑劣,白白连累了李家的名声。
“哪里哪里,”或许是祖训使然,赵天青骨子里对李家有种莫名的畏惧,他把女儿交给乳娘,讪笑着从怀里摸了半晌,终于掏出一块两寸宽、六寸长的铜质铭牌,用力握了握牌子,他一闭眼一咬牙,把牌子挂到儿子的脖子上,“这是我们赵家的十七家货运商行的令牌,凡是持有这块牌子的人,有权任意支配这十七家商行……新哥儿是我的嫡子,也是我事业的接替人,这、这些商行我提前交给新哥儿了”
“二郎?”
别人不知道这块牌子的重要性,赵楚娘却十分清楚。别瞧这块牌子不起眼,却象征着赵家三分之一的财产呢。二弟也是千辛万苦才从父亲手里接过这块牌子,接手还没有三年,怎么却轻易的交给一个奶娃子?
更何况是个身份有疑点的孩子?
赵楚娘想起临行前母亲的交代,以及来到清泉山庄后,郭妈妈对于王绮芳生产那天详尽的描述,她对赵良淳的身份也开始怀疑起来。
原本,赵楚娘想着趁这次满月酒的机会,把王绮芳母子三人接回京城。等到了京城,想怎么查、怎么验,也是赵家关起门来自己的事,就算是李家,也不敢有意见。
二郎倒好,孩子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呢,他先把家产分了出去。他、他是不是累糊涂了?
赵楚娘这里心焦的不行,王绮芳听了赵天青的话,也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
不是她多疑,以赵天青重利薄情的本质来分析,如果没有更大的利益,他不可能如此爽快的把象征身份、财产的牌子交给新哥儿,即使这个孩子是他的嫡子。
“呵呵,好好好,这才对嘛”
李家大太太不知道他们三人的心思,见赵天青变相的把新哥儿定为自己的接替人,已经有接纳这双儿女、向七娘主动示好的意思,便高兴的拍了拍手,从身后婆子手里接过一个紫檀木雕花匣子,“二郎送了重礼,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小气。呵呵,这对赤金绞丝镶玛瑙的串珠,是我年轻时候戴的,灵隐寺的无相大师开了光,加过持的。最是有灵性的宝贝,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串,沾沾佛祖的福气吧”
众人见李家大太太开了口,也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满月礼,一面说着吉利话,一面把东西塞给抱着孩子的乳母或者王绮芳。
一时间,屋里热闹起来,大家围着两个小包子,有说有笑,暂时把赵天青的尴尬出场丢在了一旁。
赵天青见状,暗自吐了口气,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把七娘接回家,顺便把棉布的事情搞清楚。
唔,如果七娘真是佚名,那这一回他可真解决了大问题。据赵家派出去的侠客们打探的消息,青州三棱布一共有四位合伙人,其中以‘佚名’的股份最多,足足有四成份子,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