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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出不去。
她被变相软禁了。
认清了这个事实,卫嫦无比沮丧地回到殿内。
这时。怀里的小家伙动了动,好似要醒了,她只得强打起精神,抱着他来到屏风相隔的内室,那里也有一张榻,榻旁有个马桶。
她将小家伙放上榻,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裳。这才发现小家伙竟然出了不少汗。
也是,这室内生着火炕,温度足有二十度上下,厚实的襁褓虽然拿掉了。可这一身红底绿袄也不薄。连自己穿着夹层的锦袍都觉得有些闷燥。何况是火气比自己好不少的儿子。
卫嫦暗责自己的粗心大意。幸好汗湿得还不算厉害,许是来到这个房间后,才觉得有些热,一燥热。就动来动去地要醒了。否则,按他以往的睡法,这一觉笃定能睡到午膳时间的。
卫嫦抬头,找到了守门嬷嬷所说的衣箱,走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收着好几摞崭新的衣裳,厚薄都有,适合儿子穿的果真也有。她低咒了一句,挑了套适合春秋两季穿的和尚小衣。又回到榻旁,利落地替儿子换起衣裳。
小家伙此刻还迷迷糊糊的,嘤嘤地啼了几下,可能是因为热,待棉袄一脱。换上了单衣,觉得凉快了,就不再抗议了,砸吧起小嘴,小脑袋一拱一拱的,像是在找吃的。
卫嫦看得好笑,捏了捏他的小脸颊,抱起他,先来到马桶前,把出了一泡童子尿,而后坐在榻上,喂他喝起了奶。
一边喂奶,一边思忖接下来怎么办。
回想起之前听到的那段大逆不道的对话,反复琢磨之后,猜测六王爷怕是已经做好了谋权篡位的万全准备,否则,肯定不会,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那席话的,甚至还伙同季宁岚肆意谈论立她为皇后的事。
那么太后呢?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如果不是,六王爷敢在太后寝宫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吗?可如果是,那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皇上不也是太后亲生的吗?就算偏疼小儿子,也不至于和小儿子一起谋夺大儿子现下拥有的一切吧?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人。
想到这里,卫嫦紧了紧怀里的儿子。若是有一天,让她做出伤害自己辛苦怀胎生下的宝贝,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况且,不止是谋夺篡位,季宁岚还给皇上下了毒药。
那什么断肠草究竟有哪些毒性她不清楚,且到目前为止,也没传出皇帝龙体欠安一类的消息,可既然能让一个正常男人,对着女人行不了床笫之事,这种毒性也算是厉害的了。太后她,竟然肯让大儿子吃这种苦?
卫嫦摇摇头,委实想不通身处宫廷里的这些人弯弯绕绕的心思。可不管怎样,自己和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干嘛非得逼着自己卷入这场纷争来呢?
好吧!往日有点仇隙,季宁岚嘛!既是未来的国母,趁着这机会把得罪她的人顺便处置了,似乎也是一举两得的事。
唉——
卫嫦幽幽长叹了一声。
没办法,脑回路不同,这些人的想法她还真没法理解。
可是傻瓜都晓得,多个人搅合就多份危险。哪怕六王爷准备得再充分,还没成功就意味着还有风险。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有恃无恐?即便自己逃脱成功,将他们的阴谋诡计全都揭露也不怕?
卫嫦蹙着眉,在脑海里过着一遍又一遍从跨入太后宫里至今的一切线索,苦思冥想地琢磨接下来的自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