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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这个。干得不错,去西侧的偏房和惊蛰一起守着吧,正好玉兰带来的白露也在,你们可以跟着白露学点儿针线什么的。”
玉簪接过匣子看了看,确定是县主要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看向雨水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说起来,这个孩子,还是她亲自招进来的呢,经过这四十多天的观察,玉簪发现,这孩子看着不是很伶俐,但为人老实,做事踏实,且悟性也不错,是个可以好好培养的好苗子。
“是,玉簪姐姐”
雨水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朝暖房西侧的两间房舍走去。
望着雨水娇小的背影,玉簪嘴角绽开一抹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把自己名下带着的四个小丫头排了名:排在前头的是雨水和春分,惊蛰稍次点儿,立春的表现最差,所幸她们的年纪都还不大,希望在自己出嫁前能把她们都教出来。
一边想着,玉簪一边走进暖房。
暖房里,萧南正悠闲的躺在贵妃榻上,四周花木扶疏,暗香涌动,琴声淙淙。
秦妈妈坐在榻边的胡床上,手里抱着个白瓷罐子,正一脸慈爱的看着昏昏欲睡的萧南。
金枝则坐在琴几后面,一双纤纤玉手正灵巧的拨动着琴弦,悦耳悠长的乐声在洒满阳光的暖房里流淌。
一曲弹罢,金枝的手轻抚琴弦,等着萧南的吩咐。
“嗯?完了?”萧南暖暖的阳光晒得有些迷糊,眼皮一下下的挣扎着,就在上眼皮终于与下眼皮会师的那一刻,琴声断了,萧南精神一震,慵懒的问了一句。
“是,娘子,今儿您已经听了一个时辰的琴了,要不要换人来为您读诗词?”
秦妈妈凑近萧南,轻声说道。
这是萧南新定的规矩,每天清晨去荣寿堂请安,和老夫人一起用过朝食后,步行回到辰光院。
稍作休息后,便来暖房,看看花草,亲手拿铜壶给那几盆名贵的牡丹浇浇水。随后便是指挥暖房的婆子摘果蔬,忙完这些,约莫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接下来便叫来善音律的金枝,命她弹一个时辰的琴。
听完琴,再有通文墨的玉叶诵读半个时辰的太公家教、千字文或者汉赋楚辞唐诗。(三字经百家姓神马的,大唐还没有出来呢。)
“嗯,让玉叶先读一遍太公家教吧,慢一些,也好让宝宝能听清楚。”
萧南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手轻轻抚了抚微凸的小腹。自从昨天忽然感受到那有力的胎动后,她就一直处于激动、兴奋、开心的状态中。
她激动,并不只因为孩子的存在代表她终于一步步改变了前世的命运。而确实是为了腹中那个正在蓬勃生长的小生命。
萧南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前世里,她第二次流产后,那种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的感觉,以及事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生育的绝望、孤寂的感觉。
尤其是李敬宠爱的那个贱人,怀孕后,天天挺着个肚子在她眼前晃悠,生下儿子后,又时时在她面前炫耀的场景,别说一辈子,就是两辈子,萧南也难以忘记。
如今,她也有孩子了,且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孩子强有力的胎动,这让萧南怎能不激动兴奋呢。
为了更好的跟孩子互动,也为了提前给宝宝一个安逸温馨的环境,萧南更是指定了一系列的安胎、胎教计划。
听琴、听诗不过是其中一个小环节罢了。
“好,我这就叫玉叶来。”
秦妈妈冲着门口伺候的小丫头点点头,也是上个月萧南分给她带的二十四个小丫头其中之一,取名寒露的那个,示意她出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