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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的寻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人,连养气功夫练到极致的萧驸马都动了怒,命人四处搜索儿子的下落。
被长公主和萧家这么一折腾,连太极宫都惊动了,圣人连夜召京兆和金吾进宫,询问具体情况。
一个多月后,萧南飞鹞传书回来,长公主才知道儿子已经到了广州,还企图混入出海的宝船,结果被李荣识破,拎着脖领子一路送到了市舶司后衙的崔宅。
萧南见了弟弟,又急又气,顾不得训斥,先给京里报了信,随后便安排人准备把萧真送回家。
结果这个熊孩子死活不肯走,还放话,姐姐若是非要送他走,半路他就逃回来,还反复强调,他要出海,他要做驰骋大海的任侠。
萧南气得够呛,她养了六个孩子,除了最小的长寿有些怪癖,个个都听话乖巧。怎么遇到弟弟,就这么让人操心呢。
最后还是李荣这个土匪最懂‘男儿心’,听了萧真跳脚怒吼,二话没说,再次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拖到海边,飞起一脚,轻轻松松的将萧真踹进了大海。
萧真会水,以前没少在温泉池、小溪小河里翻滚,可似眼前这般被丢入大海里折腾,还是头一回。
起初他还能舞动四肢在海水里游来游去。靠近岸边时。还欠扁的丢给岸上的李荣、萧南等人一个得意的笑容。但游着游着,他便没了力气,右腿隐约有些抽筋的感觉。
萧真性子执拗,硬是又坚持了半个时辰。一直在海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才苍白着一张脸求救。
“萧任侠,你还想驰骋大海吗?”
李荣命人将他拖上岸,居高临下的看着裹着棉被瑟瑟发抖的萧真,冷声道:“哼,这点儿苦都受不住,你还任侠呢,我看是虾米还差不多。还有,这里还只是浅海。风平浪静,更没有什么吃人的海鱼,可一旦到了深海,落了水,要面对的危险数不胜数……”
“就算一帆风顺的抵达了番邦陆地。那里也不是平安无事的乐土,风土人情迥异、强人海匪出没,还有疫病、猛兽……不管遇到那种情况,都够你小子丢命的。”
李荣将出海有可能遇到的危险详述了一遍,为了吓住这个熊孩子,还故意夸张了一二,最后冷冷的问道:“怎样,你还想出海吗?”
萧真捧着姐姐亲手端来的姜汤,大口大口了喝完,而后才坚定的说:“出!”心里暗暗嘀咕,出海有什么可怕的,表哥你能行,我萧某也是堂堂男儿,为何不行?
李荣对上萧真的双眼,萧真也不避让,两人足足对视了一盏茶的功夫,李荣才露出一抹浅笑,扭头对萧南说:“阿真既然不想回京,就让他留在广州吧。我折冲府里还缺个亲兵,就让他在我身边带着吧。”
萧南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想了想,似是明白了李荣的意思——对于个孩子而言,一味的压制、拒绝未必是好事,与其让他叛逆,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吃点儿苦头,或许他就知道回头了。
当然,萧真如果真的坚持要出海,那让他多学些旁身的本领,也能让他在茫茫大海和凶吉未卜的路途中从容应对危机呀。
“好吧,就如表兄所言!”
就这样,萧真便留在了广州,与一群府兵一起接受海上护卫的专业训练。
足足南海折冲府呆了两年,萧真被晒得一身古铜,身子也长高了,心智也坚韧了几分,李荣这才放话,“好了,你可以出海了!”
随后,萧南帮忙做说客,终于说服了父母同意萧真出海冒险。
这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后,小小少年蜕变成了个伟儿郎,望着又哭又笑的长姐,萧真竟还拍着姐姐的肩膀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一副沉稳、能干的好男人模样。
出京时只带了个小包袱,回京的时候却是带着足足十几马车的珍奇货物,什么象牙、犀角、宝石样样都有,最招人眼的则是个直径一尺的圆形玻璃鱼缸,鱼缸里游着两条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只把见多识广的京城人看得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