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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则神色一凛:“你知道了什么?”
林真无辜回望:“儿子什么也不知道。”
林正则被堵得差点儿吐血,这个儿子的前世肯定是他的仇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气他与他作对的。为了不气死自己,那就应他的意将他赶出去好了——实际被人用把柄威胁着。不得不妥协。
“明天,我会开祠堂分家。”林正则恶狠狠地说道。
“多谢父亲!”目的达到,林真很开心,表面恭敬地给林正则行了大礼。
林正则冷冷地道:“你只是庶子,且你二叔还未分家。我只能分你公中半成的家业给你。”
半成?真是打发叫花子呢!不过林真不在意,自己暗中积累的金钱数已经有绥远侯府总资产的三分之一了,再两年时间,自己的财产就连绥远侯府也望尘莫及。
“全凭父亲做主。”林真站起身,施施然走出了书房。
“咣当”书房里穿来物件被扫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林真笑了笑,脚步不停,走出院子。
“少爷!”桐烟迎了上来。
林真笑着吩咐道:“桐烟,去收拾行李,明天我们就能够离开绥远侯府了。”
“是!”桐烟高兴万分地应道,他早就不想待在绥远侯府了。
老绥远侯夫人和绥远侯夫人一回到绥远侯府就听到了这么个震惊的消息,两人气得晕倒,两个院子中的摆设也破碎了不少。老绥远侯夫人纯粹是因为府中的名声反对林真分家而去,但当林正则将林真握有绥远侯府倒卖私盐的证据告诉她后,老婆子闭嘴了;绥远侯夫人反对林真分府出去当然是不怀好意,她是林真名义上的父母,林真在林家,她才能对付他,比如拿捏林真的婚事……林正则将林真收集到一系列证据丢在了绥远侯夫人的脸上:“你不怕那孩子将你害他的证据广而告之,就继续反对吧!反正你没有亲生女儿,最多只连累你娘家的那些未出阁小辈。就不知道邓家人会不会恨你这个败了邓家女子名声的外嫁女。”
绥远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不得不同意了林真分府而出,但这不妨碍她动手脚,最后分给林真的全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银钱根本没有多少。但林真在乎吗?留给绥远侯夫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领着院子里面的一群下人离开了林府。
“哼,我看他住哪里!”绥远侯夫人冷哼道,她可是没有分给林真一套宅子。京城里面居不易,她倒要看看林真到哪里去找房子住。
“蠢材!”林正则对绥远侯夫人的智商很是失望,林真都能够收集到她的罪证了,难道连买一栋房子的能力都没有?就算他没有,三皇子也不可能任其露宿街头。
林正则看了眼神情茫然的女儿与小儿子,再看了眼一脸无所谓的大儿子,叹了口气。林家最有作为的下一代被他亲手推了出去。
………………
烟花三月过后,春光一泻千里。四月更加繁美丰盛,花儿吐艳、柳枝婀娜,碧水传情、山峦叠翠,处处芳菲浸染。四月的天气温暖舒适,没有暴雨的狂澜,没有烈日的炙烤,温温柔柔洋洋洒洒地飘着小雨。打湿了人的发髻。却更增添季节的迷人之处。杏花在春雨中完全盛开,清风拂过,吹落许多花瓣。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似下了一场杏花雨。俊俏的少年从花枝先经过,人面杏花,竟不知是花给人争了色。还是人给花争了彩。
三皇子忍不住鼓掌赞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林真走到三皇子身边坐下,笑道:“殿下谬赞了,我这皮囊不过中等,比不上京城四大公子。”
京城四大公子乃是京城出名的四个年轻人。两文两武,背景、才学、外貌,无不藐视其他人。林真早就听过他们的名头。却无缘一见。
“但你的丰姿不比那四人差,见识更胜四人。”三皇子与四大公子认识。评论公允,“不过江微文和宋怀茗的武艺上军中技能,与你不同。他们两个都是将才。甄善遄和林湍如一个善画、一个善书,却是比你强一些。”
林真笑:“人的精力有限,有一两个能力强过其余人就不错了,还能指望样样比人强。倒是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认识一下四大公子。”
三皇子:“等你杏榜夺魁,我在王府开一杏花宴,将四人和京城的才子都请来,你想认识谁都可以。”
林真给三皇子倒满酒,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三皇子亦举起酒杯:“前提是你须杏榜夺魁。”
林真:“压力好大。”
三皇子笑:“我对你有信心。”
林真:“殿下忘了还有你的小麒麟吗?”
三皇子:“没忘啊!我对你们两个都有信心。”
林真一口喝干杯子里面的酒:“且看明日了!”
四月十五日,会试放榜,林真在松烟和桐烟催促下起了床。这两个比他还要紧张。同样紧张的还有石管事,啊,不,现在是石管家了。林真觉得这人不错也挺能干的,便在分家时问林侯爷要了石管家全家的身契,让其做了自己的管家。石管家的妻子成了管理丫鬟们的嬷嬷,两个儿子一个做石管家的助手,一个被林真送到铺子里面学习做生意,以后做掌柜。石管家一家人对林真感激不尽,忠心不二,他们在绥远侯府都是不受重用的的下等人,每个月的月钱少得可怜,结果林真不但给他们以往三倍的月钱,还如此重要他们,这一家人下定决心要好好跟着自家少爷,决不背叛。而石管家也很庆幸,因为当初一路上看到二少爷的不凡之处,回到府后,许多人都因为侯爷对二少爷的冷淡而看不起二少爷,只有他深知二少爷是在藏拙,不但自己恭敬二少爷,还叮嘱家人一定要对二少爷恭敬。这些全被二少爷看在眼里,分府后直接将他们要了过去,还委以重任。当他接触到二少爷给他的帐本,他才知道二少爷有多富有,难怪二少爷坚决分家。哼哼,府中那些目光短浅的人哪里知道二少爷是在扮猪吃老虎。当初那些人还嘲笑自己一家被一个没前途的庶子要走,等二少爷过了会试,有他们掉下巴壳的。
“少爷,喝粥。”松烟捧着一碗粥和几碟子小菜放到林真面前。
林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不想喝粥,我想吃面。”
“少爷,这粥你一定要喝。”松烟决不妥协。
“为啥?”
松烟:“这是石婶子根据你的叙述做出来的及第粥。今天,你一定要喝。”
“哈?我不过随便讲了一个故事,你们记的重点竟然是里面的吃食?”林真张大了嘴。前段日子,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一部喜剧片,主角是关于明朝的广东才子伦文叙的,便讲给了松烟和桐烟听。没想到两个家伙听过笑过后,竟然牢牢记住了里面的那道吃食。相传伦氏幼时家中甚贫,以卖菜为生。隔壁粥贩怜其幼,惜其才,每天中午以买菜为名,着伦文叙送一担菜至粥贩家,送完菜后,粥贩便以猪肉丸、猪粉肠、猪肝生滚的白粥招待之,权当午餐。后来伦氏高中,心念粥贩赠粥之恩,重回故地食了一碗当年老板给他熬的那种粥。由于此粥无名,伦氏为其题名“及第”,并书一匾。“及第粥”之名,便由之传遍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