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被气得无语了,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一个非要他治好不听话的病人。
“真没办法?”
傅霁清耐着性子问。
季郁故意刺他:“有啊,打开嗓针呗。”
傅霁清神情无奈,解释着:“你不知道,她一天主持的价格是两万,七天能赚十几万。这点钱你我可能不放在眼里,但对她而言很重要。”
季郁听完没好气道:“你就是你,别带上我,十几万对我也很重要。”
他停顿两秒,又说:“病情这种事我不能保证,只能说看运气。她今天打针吃药,再做雾化,明天肯定会好转,但嗓音具体会恢复到哪种程度,能不能主持我都不确定。”
“过了明天,能正常开口讲话,雾化需要持续做,估计还要打营养液,不过治疗期经常出声,恢复的会慢些。”
傅霁清若有所思的嗯一声,也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行,改天请你吃饭。”
季郁受气这么久,不满意:“就这?”
“那改天带她请你吃饭。”
“滚滚滚。”
傅霁清笑了笑,准备起身前瞥见桌上的纸,目光定住了。
“她写的,字倒是挺漂亮的。”
季郁随口道。
傅霁清拿起纸仔细观察字迹,很工整,落笔干净利落,像是练过的。
他莫名觉得很熟悉,拿过手边的笔,在下面写出同样的字,看起来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
许洛枝和他差四届,按理是没有机会见过他的字,但也说不定。
季郁瞧见傅霁清坦然的将纸张折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你这有点太变态了吧?”
怎么连写过字的纸都要收藏。
傅霁清懒得搭理他,下楼去找许洛枝。
许洛枝昨晚睡得不安稳,现在困的不行,但面前一直有人经过,耳边也有说话声,她昏昏沉沉的醒了又睡,半梦半醒间感觉像是枕到什么,舒服的蹭蹭,再次入梦。
傅霁清坐在旁边看她很久了,戴着白色外套的小帽子,低垂着脑袋,因为没有支撑,往下一点一点的。
他忍不住伸手拖住她的下巴,脑袋终于定住不动了,又睡过去。
傅霁清撑了一会儿,悬空的手臂有些发酸,他想换只手,刚动许洛枝就发出咕哝声,带着不满,跟撒娇似的。
他笑得无奈又宠溺,不敢再换手,只慢慢引着许洛枝的身子靠过来,将手臂放在隔板上,让她脑袋枕上面。
她无意识的轻轻蹭两下,像小猫一样。
傅霁清也就这时候能强烈的感受到,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女生。
许洛枝是护士拔针时醒来的,右颈特别酸,她下意识用手揉,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她懵然的眨眨眼,打量一遍他的动作,意识到什么,张嘴就道:“抱歉。。。。。。”
嗓音依旧是哑的,许洛枝抿抿唇,用眼神传递意思。
傅霁清没有动手臂,只往上挑了挑食指,轻嘶一声:“麻了。”
许洛枝蹙起眉,垂着眼眸盯他的手,而后又望他一眼,像是在问怎么办。
他扬起语调,声音缱绻:“揉揉?”
又是在故意打趣,但半真半假的。
针都打完了,肯定是枕了很久,许洛枝犹豫两秒,伸手碰到他的指尖,试探般捏捏手指,真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