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寨主的年月,她早把自己练得与男人无二样。兼之,她本就比一般女子身量高,又特地增了几分鞋垫,便是在男子中也不算矮了。抹白了脸却画暗了眉眼,再有方巾遮着,就一优雅冷酷贵公子形象,不信谁能想到女人,想到渁竞天头上去。
中年男人看的皱眉,这人,是太自负还是有真本事?
转头低低吩咐身后人,接着便见那人偷偷从阴影里隐去。
渁竞天淡淡笑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去吧,去吧,出去再多的人也只会被门外五十兄弟打昏。
钱串子嚣张叫道:“别耽搁大家伙儿功夫,叫你们镇山大师傅来,咱一盘定输赢。”
乖乖哩戈隆,水匪们险些要晕,直接让人家最高手来,还一盘定输赢?钱串子,你等着,要是输了,给老子们把你那条大红裤衩子也给吞了。
渁竞天啧啧,瞧咱苍牙山兄弟就是不同凡响,赢就赢最厉害的,输也…敢输就给本寨主当鸡公打鸣吧。
钱串子脑后一阵阵凉意上涌,毫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委屈,咋就没人相信我?
“来不来?不来就把地契房契交出来。”
赌坊的人都瞪圆了眼。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观察了渁竞天半天的中年男人始终想不出京城哪冒出的这一号人物,听得钱串子这么一说,一挥手:“黄师傅,你来。”
一个头发稀疏发黄挽了个小纂儿的小老头慢吞吞沿着楼梯捋着木扶手下来。
渁竞天搭眼一瞧,这楼梯竟是做成龙吸水的模样,难道是风水局?等接手了,请个风水先生来重新布置布置,日进斗金才行。
家大业大的,缺钱呐。
早有人抬了一张红布桌子摆在大厅正中间。
暗红的桌布,像血河,更能引得得失失衡之人刺激发狂,不顾后果一掷千金倾家荡产。
渁竞天还是头次来这种赌坊,往四周看过去,果然周围装饰全是大红大紫浓重颜色,便是为了驱赶人体异味的熏香,也浓烈了些。
生怕客人不疯吗?满满都是套路。
希望待会儿他们不要疯才好。
钱串子和那老头分两头坐了。
老头哑着嗓子问:“你要玩什么?”
钱串子收了方才神色,变得郑重:“您要玩什么?晚辈奉陪。”
竟然用了敬语?
苍牙山的人便知道,钱串子遇到高人了,个个暗想,等会儿结果一个不对,就拿刀砍。
老头明显没把他瞧在眼里:“一把定输赢?”
“当然。”
老头没说话,却是看向渁竞天,二楼中年男人也看向她。
渁竞天淡淡一笑:“就一把,小爷没那么多功夫。”
“堵头呢?”中年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