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的是头一遭做沈府生意,可厚道是出了名的,只可惜素来和沈府来往交易密切的是那个成牙婆,她啊,可不是什么好人。”
“年轻那会儿抢我男人,如今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安分整日穿的粉嫩。脸上粉脂都要一尺厚了。合着当自己未出阁呢。”
倚翠笑:“你做的可不是沈府生意,是我们娘子的生意。”
牙婆子微怔。自不管沈府内部的隙罅,很快笑开。
沈家再厉害,也不过区区商贾,她和知府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私下有交情。知府买卖的生意可都是她办的,因此,也不怕得罪沈家的人。
还能恶心!那成婆子那条狗!
“您这是找对人了,只管放心,小的定将事情办的熨熨贴贴。”
守卫一个激灵,眼看着人走远了,连忙推出一个人上报吴管家。
“什么,你是说娘子要将人发卖了?”吴管家大吃一惊。顿觉不好。
这是要这般不给体面,明目张胆撤走沈薛氏的眼线?
“娘子的脾气实在是大。万事不计后果。只求自个儿顺心。”
他褶皱的脸犹豫一二,到底还是没敢耽搁,匆匆朝一处而去。恰逢和趾高气扬来禀告的徐婆子不期而遇。
那些奴才是沈薛氏送过去的,虽是沈婳院里的奴才,却不是沈婳的奴才。
沈婳擅自做主发落,可有将沈薛氏放在眼里?
————
雪非但不减小,反倒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好似要将整个丰州铺满。
沈婳喉咙痒的厉害,又干又燥。
她低低的咳着,脸色愈发煞白。倚翠端了杯热茶奉上。轻轻拍抚沈婳的背,也不曾让她缓解一二。
沈婳将头抵在倚翠身上,平复呼吸。
倚翠细细道:“已照娘子的吩咐,寻了住在东巷寿衣铺附近的这个牙婆。她在外头候着。也故意在守卫面前留了话。”
有心之人自会将话传到沈瞿耳里。
沈婳点点头:“整个府邸,除了你,旁的我全信不过。可院子大,若不借机准备下人,只怕凝韵院会再塞人过来。”
她忍着难受,由着倚翠扶出去。
“给娘子请安。”牙婆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却不动声色的打量。
沈家娘子身子不好,整个丰州都清楚。眼前这人,气若游虚,走三步喘四声。
再看边上那些没规矩的奴才,是根本没将沈婳放在眼里。就差将蔑视二字写在脸上。
看来,外头的传闻是真的。
牙婆暗自腹诽,却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