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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担心,这才直接找了过来。却没想到碰上了火情之后的一地狼藉。
江里站着不动,昏芒的路灯洒在他肌理匀称的上半身。
他的后颈修长,背很薄,看着瘦,却又很有美感,好像一整块被精雕过的美玉。肩线圆润,蝴蝶骨微微突出,脊椎线凹陷向下,盈满黄润的光泽,延伸进裤子的松紧带里。
三个人都安静了一瞬。
江里垂着眸,对江海军开口:“走吧,去赵叔家。”
江海军朝江里身后看一眼,犹豫道:“有人在叫你。”
江里充耳不闻,迈开步子要往前走。
盛千陵赶紧小跑几步过来,站到江里面前。
江里却固执地不看他,只从江海军手上扯回那件还滴着水的T恤,三下五除二给自己套上,又说一遍:“爸,走吧。”
盛千陵心都快碎了。
他顾不得修养和矜持,一把伸手拽住江里纤细的手臂,又喊一遍:“江里。”
江里眼睛有点难受,他猜是刚才被烟雾熏久了的后遗症。湿衣服套在身上也十分不舒服,被夏夜的晚风一吹,黏黏糊糊,泛起痒意。
江海军静默地观察着这两个年轻人,开口问:“江里,这是你同学?”
江里不吭声,盛千陵也没否认。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盛千陵主动对江海军说:“叔叔,江里今晚去我家睡,可以吗?”
江海军打量了盛千陵几秒,目光又落到他牵江里的手上,停顿一会儿,才说:“好。”
说完,江海军也不管江里的回答,抱着他的小布包和江里那本书朝巷尾走了。
巷子很短,江海军没走多久就转了弯不见人影。
江里冷着脸,眸光飘忽地落到附近一棵树干上。他记得有一次,他在利济南路喝多了酒,吵着要去江滩看灯,盛千陵送他回来时,曾在那棵树后和他接吻。
盛千陵手向下移,完全伸入江里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里里,”盛千陵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里里。”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忧伤的云。
他的声音又很重,重得像暴雨夜的雷霆万钧。
盛千陵强行将江里的身体掰过来,用力将他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声线颤抖着说:“别生我气,里里,是我不好。”
江里心里一酸,烟熏火燎的影响愈发严重,严重到想要用泪水来冲净眼眶。